他莫名又感到一阵焦躁,也不欲唤起两位同门,大步来到空无一人的正堂,就要离开,刚至门边,就听后面一声急切切的呼唤:“解少侠还请留步!”
解宏远回头,只见一蓝衣汉子满脸堆笑地向他走来,口中边道:“时辰尚早,解少侠这是往哪里去?两位‘逍遥谷’的兄弟还未起身,一会等他们出来,我家总镖头吩咐,请诸位兄弟到镖局一叙。”
“什么时候?”解宏远不答反问,神情淡然。
那蓝衣汉子一怔,继而领悟过来,笑道:“以足下同门的情形看,只怕要近午时了。”
解宏远在心底冷哼,面上不动声色,颔首:“既然如此,在下于午时正准时到‘天虎镖局’拜会范总镖头。”
“解少侠是有事要办?”
“许镖师,”解宏远露出了微笑,“在下只是打算在这城中随意走走,无甚目的,不知许镖师再三追问却是为何?还是‘天虎镖局’的待客之道,便是不容在下自由闲逛?”
蓝衣汉子忙屈身拱手道:“解少侠言重!范总镖头仅是忧心未能极尽地主之谊,故而才令在下等随时恭候在侧,以便为少侠及各位江湖朋友效犬马之劳。”
“那请许镖师代晚辈向范总镖头转达谢意,解某游走江湖,不惯人鞍前马后,告辞。”解宏远并不买账,轻飘飘甩下一句,不再理会蓝衣汉子,大步出了“红绿楼”。
一路疾行,解宏远专往人多处扎,东拐西绕,转悠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他确信身后再无人跟踪,这才慢下脚步,微沉着脸色,信步而行。
此番与两位师兄弟前来临安府“天虎镖局”助力,一则是掌门师伯有令,二来,也是他本人极力毛遂自荐。
经那事之后,解宏远对门派之内的权势地位之争的兴趣,已是荡然无存,即便在谷内,他也是离群索居,每日除了练功、读书之外,难得与人说上两句话,幸好师尊对这个关门小弟子甚是心疼,由解宏远我行我素,轻易不让人打扰他。
每隔一个月上下,解宏远就要上禀师尊,出谷游荡,美其名曰“散心修行”,师尊除去每回都要抓着他对弈三局才肯放任外,并不多加为难,也从未详细过问他的目的。
尽管掌门师伯对解宏远特立独行颇有微词,奈何自己亲传弟子中,偏就没有一个在武学修为上能与解宏远匹敌,众人心照不宣地期望此子能光大本门派,对他的诸多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解宏远倒也颇识得分寸,在谷中他虽与人疏离,却并不冷淡,招呼照打,玩笑照开,偶然遇到个把大着胆子凑上来套近乎的小师弟小师妹,他得闲有心,也稍作下指点,对待师长,也称得上礼数周到,凡事不逾规。
只是离开了谷中,解宏远的行径又大是不同,他无拘无束,放`浪形骸,常有眠花宿柳之举,仗着家底厚实,大好河山肆意行,每至一处,便轻而易举地“赢得青楼薄幸名”,他又从不讳提及师门之名,久而久之,他的称号也成了“逍遥寻欢客”。
掌门师伯的微词渐渐不微了,屡屡直斥解宏远恃宠而骄,奈何他同辈五名师兄妹,除他本人,另外四个或多或少都偏袒解宏远,只道是解宏远绝处逢生后,性情有所变化,本性仍为纯良,再者那弟子也不曾有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举,不过年少风流罢。
唯解宏远心底清楚,他出谷入世,不惜身陷温柔乡,任红尘遍体,并不是因为少年轻狂,一心猎艳。
近十年前,他被武林中恶名昭著的“云碧宫”宫主掳去,差一点就成了那邪魔宫主的龙阳嬖幸,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