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一组,却要错开几日再行出发,之所以在各门派中挑上少在江湖行走的年轻子弟,当然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这队里甚至连镖局的镖师都没有,金成济尽管如今是吴越王府中人,但他常年行商,由他领队,乔装打扮成北上的商旅,是再合适不过了。
解宏远颔首赞同,却又笑问:“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你们真能确定,你们挑选的这几人中,包括我,肯定不是‘云碧宫’的内应么?”
金成济哈哈大笑起来:“解贤弟,我们将众多江湖朋友召集在城内,久不论护镖之事,一为了令敌人闹不清我等动向,二,也是为留有观察诸位的时间啊——解贤弟早年与‘云碧宫’的过节,我们也是查得一清二楚,得罪之处,还望解贤弟多加体谅。”
“这个自然。”解宏远嘴上应着,心里却仍在琢磨,这一通说辞下来,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有什么不通的地方,唯独是乍然想到,当初范总镖头和掌门师伯私底下定是说过些什么,否则以掌门师伯那酷爱炫耀的习性,在这等各门派皆有弟子参与的场合,断不会挑选那两位草包师兄。
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
“至于三,”金成济话的却未完,他目光落向那玉雕像处,又变得恭敬起来,“却是因为这玉雕本有两座,现今只完工了一座,而另一座,吴越王殿下始终觉得不满意,毁了好几块玉,迄今,才算临近完工。”
“两座?”解宏远也跟着看向那座雕像,奇道,“一座表心意,已经可以了吧!两座这是要干嘛?搁在燕王王府,一边一座当门神?”
“……这个……”金成济再次不为人察觉地翻了个白眼,却不得不答,“遵照吴越王殿下的意思,一座是燕王像,那还未完工的玉像,则雕的是殿下本人。”
解宏远一听便笑出声来:“吴越王本人?这可有趣了,我从没听说过弟弟给哥哥贺寿,送哥哥自己的雕像,还是玉的,一对儿?意喻一对玉人?那若有幸,还真要见一见这弟兄美人了。”
金成济的白面团脸渗上了墨,干咳了两三声,解宏远止了笑,看向金成济:“你们是最初打算分头行动时,便把我安排在暗渡陈仓的小队呢,还是今天临时决定的?”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雷震北赔笑道:“是,是临时,解世兄,午后小聚时你也看到了,那几位年轻朋友来历清楚,人脉简单,但坏就坏在,阅历太浅,自视过高,我和金大人都不便出手,正好解世兄晚来一步,哥哥我便顺水推舟了。”
见解宏远满意地点头,雷震北瞄了一眼金成济,小心翼翼地问:“解世兄,有一事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堵得慌,你能不能说穿了,让老哥哥心里痛快?”
解宏远微笑道:“雷总镖头客气,你和金大人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猜中金大人身份的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金大人那身威风,与咱们这升斗小民,可谓是格格不入啊。再者,雷总镖头啊,你可能没留意到,当金大人建议小弟和那位石少侠比试的时候,你看向金大人的眼神,那可比瞅范总镖头,都恭敬得多了。”
“哦哦!”雷震北做出恍然大悟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中间和着金成济“嘿嘿”的两声。
等他们各自笑完,解宏远却敛了笑意,正色道:“小弟既是受师门所托,自当为‘天虎镖局’竭尽全力。只是蒙金大人和雷总镖头高看,愿意对小弟坦诚相待,小弟愿肝脑涂地之余,不知还能不能求金大人一件与此次护镖相关的事情?”
金成济一听便知解宏远的意思,是要借助吴越王府的力量,此次行镖,能有解宏远的鼎力相助,那是再好不过,而且这人行为举止虽嫌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