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漓拿毛巾挡了挡自己，“你咋进来了？”
顾林之面不改色，“你奶奶让我进来的。要我帮忙吗？”
季漓歪着头想了想，他头发上还带着湿气，一滴水从发梢低落，顺着娇嫩的肌肤从肩头滑落，积到了锁骨里，“帮啥忙？”
顾林之是个肆意张狂的人，否则也不会做出那种事，被他父亲赶到村里，“帮你擦擦身……头发。”
季漓低低“呀”了一声，“先生，你真是个好人。”他飞快地套好上衣，从里屋走出来，把白毛巾递给顾林之，成功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一丝失望。
顾林之开始帮季漓擦头发，他动作有些粗暴，少年的脑袋跟着他的揉搓轻轻晃动，也不吭声。少年的头发黑软柔韧，隐隐带着一丝蔷薇香，他记得，小院子有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开的正盛的粉蔷薇。
“先生，你姓什么？”少年的颈项纤白细长，微微扭过来，阳光洒在半扇睫毛上，像精灵一样，丝毫不像这样的黄土地能养出来的人。
“顾。顾林之。”顾林之放下白毛巾，用手指捋了捋季漓的头发，“干了。”
·
［攻略度百分之十。］
·
季奶奶端上熬好的鲫鱼汤，色泽乳白如绸，上面飘着一层油花，撒了刚摘的翠绿香菜，又炒了几个小菜，端上一篮锅贴，招呼他们吃饭。
季漓在小厢房里已经被诱哄着叫“林之哥哥”了，顾林之坐在饭桌旁，季漓有些紧张，给他盛汤，递锅贴，殷勤过头了。
奶奶都觉得怪异了，她轻咳一声，“小漓，吃自己的。”
季漓这才安分了，一双眼睛还是看着顾林之，分明在渴望什么。
村长见状，心里有了些了然，他敲敲桌子，“顾老板这次来呀，是要在咱们村子里建厂子的。”
奶奶哟了一声，“咱们村也要建厂子了？这可是好事啊。”
村长咬一口锅贴，“真香，咱们季奶奶的手艺，一般人可吃不到。”
顾林之忍不住笑了笑，这个村长，有话不愿意直说，自以为委婉的方式，也太拙劣。不过对季漓，他还有点兴趣。
“季奶奶，”顾林之放下汤勺，“我想聘请季漓为厂子的会计。”
季奶奶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好啊，咱们小漓也有出息了。”
季漓这才开心起来，“谢、谢谢林之哥哥。”他有些新官上任的激动，埋头喝了一口汤，腮上沾了一片锅贴渣。
顾林之给他拿了下来，季漓羞红了脸。
村长见他“林之哥哥”都叫上了，觉得自己多余劝顾林之，见两人亲昵，忍不住为季漓高兴起来。
吃完饭，顾林之要走，季漓让他等等，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串晾晒好的肉干，“这是我家里自己做的，可好吃了，林之哥哥，你拿去尝尝。”
奶奶有些奇怪地看看季漓，倒不是心疼东西，就是有些奇怪，向来自闭孤僻的孙子，为什么会突然对着一个外人亲近起来。她觉得不太对劲。
等人都走了，季奶奶把季漓叫到屋里，问他原因，季漓低着头，用脚尖蹭了蹭地，“林之哥哥是好人。我喜欢他。”
过了几天，住在市里的顾林之派人来接季漓，说是厂子要开了，让他先去市里熟悉熟悉工作，要住一段日子的。
季奶奶给季漓包好衣裳和日用品，又给他塞了一些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