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道,她看起来和月明差不多大,张扬艳丽。
“不知我军对诸位做了什么,需要遮遮掩掩?”月明反问。
少女冷笑道:“你欲夺夫人之琴,又不准哭泣,难道不是心虚,怕惹来百姓猜疑?”
月明扫了她一眼,道:“这位姑娘这般伶牙俐齿,怕是不哭的,何必问这些于己无关的事?”
夫人拉了一下她,少女不甘道:“他们敢做,还怕我们说吗?”
“我确实不怕说,”月明道:“这是军令。违者,杀。”
少女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和她差不了多少的人,惊愕于她把杀人说的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一时间被吓住了。
“请夫人把琴给我。其余女眷,若有乐器,也一并给我,待离开堑州,一律奉还。”
夫人抱着琴,走到月明对面,竟拔出了簪子,自上而下,猛地划断了琴弦。
声音凄然。
“夫人?!”
四座皆惊。
女子眼中的泪都要掉下来了,道:“大人,这是亡夫留给贱妾的,是贱妾唯一一样带出来的东西,请大人看在琴弦已毁的份上,留给贱妾,做个念想吧。”
“大人。”一旁守着的军士忍不住道。
月明道:“请夫人将琴给我。”
少女冲上前去,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剑光掠过她的眼皮。
剑锋停在她的脖子上。
“还是说,有人要以身试法,看看什么叫大齐军令?”月明的声音已经冷了。
“你敢杀我?!”少女几乎在尖叫了,“连萧藴都不敢动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月明拿着那块写着平阳的令牌,面无表情道:“西长史府军主帅平阳侯方溯令,见之如见主帅临,有天潢贵胄皆可杀之专权,你,又算什么?”
女子摇头,悲恸道:“别说了,嫣儿,别说了。”
她将琴交出去的那一刻,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其余的人见她都交了,也都将身上的乐器教了出去。
船舱里响起低低的啜泣。
月明可算明白为什么方溯不喜欢人哭了,太吵了,好像几万只蚊子在你耳边飞来飞去。
她看了里面一眼,登时没了声音。
“这些全扔到河里。”月明朝地下的那一堆一扬下巴道。
有些人不客气,她也不必给脸。
“是。”
月明抱起那把琴。
这琴……
她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些意思。
她转身,后面有人压抑不住地哭了出来,“我的夫君,你怎么去的那么早……”
月明头也不回道:“别让哭声传出去。”
“是……”
“长史府军旗已多年没祭过了。”她侧头道,幽蓝的眼睛在阴影里像个妖物。
“是……是。”
夫人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月明出了关押女眷的船舱,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小门,守军白甲,是中州军。
“大人。”他将她拦住了,道:“这您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