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话的小姑娘摇摇头:“要及笄了才能领呢,我们都还没到年龄。”
“不过听说隔壁府的钱嫂嫁给孙大哥之前便是送了茜纱结,我觉得总该是有用的。”
“是呢,若真的无甚效用,大家还领它作什么。”
……
沈尧对茜纱结到底有没有用并不感兴趣,不过看这些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的样子觉得有趣。
即便是扮了十八年的女人,沈尧对她们感兴趣的东西依旧无法理解,甚至锦书每天帮他绾发的时候他也看不出这些或绑或垂的发式对自己而言有什么本质区别。
但他会尊重她们的喜好,这会儿静静听着,也完全没有不耐烦。
十几年来沈尧总在被各种人教做女人的规矩,要言行得体,要谈吐优雅,沈少将不乐意被这些生硬的礼仪绊住,常常我行我素。
难得有个江顾旻,嘴上偶尔说着要有国母仪态,可实际上并未苛求过自己,甚至会帮着挡回他人的指指点点。
沈尧想着他,目光不经意柔软起来。
或许是自己的生活被不解的人干涉过太多,所以沈尧更明白有自己的喜好是件多难得的事,因此即便不甚理解,他也不会对别人的欢喜多加指正。
想来,灵均对自己也是这样的……
“少将军,你怎么走神了?”锦书唤他。
沈尧回神:“嗯?你叫我?”
旁边有小丫鬟笑他:“沈姑娘聊着天都能走神,可是思春了?”
另一个丫鬟打岔:“这都夏天了,思哪门子的春。”
“当然是心里头的春啰……”
沈尧跟着她们笑,思春么……倒真有点像。
前一日才念叨了一句仲立节,次日渝城的几个大商埠老板便要集合起来商量今年月老祠庙会和夜街如何布置的事宜。
赵衡作为官府代表也被请了去,沈尧听说叶子青会参加,也跟着去。
结果一听说赵府的沈姑娘将与会,几位老板兴致格外高,特地包了渝城最贵的醉香楼天字一号间以供议事。
赵衡和沈尧到那的时候,一群中年男子热情地围上来,沈姑娘长沈姑娘短的,那阵仗连赵大人都拦不住,搅得沈尧极不自在。
“定卿。”关键时候,一直坐在角落喝餐前润口茶的叶子青开口,解了沈尧的围,“与我坐一处吧。”
沈尧得了话,欣然接受,乐乐呵呵坐到叶子青边上,赵衡也赶紧坐到沈尧另一侧帮忙挡住中年油腻男子们的目光。
待沈尧坐下,叶子青那轻轻飘来一句:“他们没吓到你吧?”
沈尧冲她笑笑:“吓倒是没有,就是觉得别扭,方才多谢你了。”
叶子青帮他倒上一杯茶:“都是朋友,说什么谢。”
沈尧看着叶子青从容不迫的模样,暗暗敬佩起来,能在这样一帮老油条里游刃有余地自处,当真是功夫极深了。
叶子青的芊花坊负责月老祠庙会中茜纱结的制作与分发,在宴上,她讲了许多今年茜纱结在工艺上的改进,比如色彩更鲜用料更牢。
沈尧听得迷迷糊糊,都是些外行人听不懂的,难为其他人还一脸了然的模样。
等叶子青说完,沈尧侧身过去问道:“子青,你这茜纱结真的有用吗?”
叶子青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道:“怎么,定卿也有想送的心上人?”
沈尧被噎了一下,没有回应。
叶子青依旧笑着:“感情这事还是得看两个人,茜纱结不过是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