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连名字都跟汉王殿下一样,有个木字,十分欢喜。
“棠棣之华,琅云楼,唯愿众卿好生努力,不忘今日同年之情,日后皆能成为辅佐我大燕的栋梁之材!”
随后赐下宫花红袍,命他三人带领众新科进士打马游街,夸耀京城。
只是主持完殿试的燕成帝,再也支撑不住。
连琼林宴都无法参与,便倒下了。
眼疾旧伤,一起发作,昏昏沉沉,难得片刻清静。
三月十四,皇上忽地醒了,还精神甚好的传来了太子殿下,皇室宗亲,以及朝中重臣。
守在殿外的太医们,齐齐跪下,含泪不语。
太子殿下,瞬间泪目。
仰面望天,过了好一时,才能神色如常的走进大殿。
燕成帝指着御榻前的小竹马,笑问,“你可记是这是何物?”
“自然记得。这是儿臣三岁那年,父皇亲手做给儿臣的。”
“你去把那马头拆开。”
太子殿下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上前,拆开了马头的竹竿,不意却掉出一卷黄绢。
展开一看,太子殿下,瞬间再度泪崩。
明黄绢布上,端端正正,是燕成帝亲笔手书的一份传位圣旨。
将大燕帝位传于长子闵柏,并盖上了传国玉玺。
看上头的落款,却是承平元年正月。
那是燕成帝即位后的第一个新年。
皇上悠然笑道,“当年我们父子初初进宫,头回过年,你年幼不懂事,犯了宫规。父皇当时护你不住,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小的你,挨了板子。
朕养你那么大,不管你多调皮,闯了什么祸,朕都从来舍不得打你一巴掌。如今就为了这劳什子的帝位,却要眼睁睁的看你挨打,朕心中气急,心想这皇帝当了有什么屁用啊?
好好的老婆成妾,儿子成了庶出,弄得跟个野孩子似的。还得给别人欺负,当时朕是真想带着你们母子离开,偏又他娘的走不了。
从那时起,朕就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朕要让这天下,再也无人敢欺你一指头。
那天夜里,朕就写了这份圣旨,藏在你的竹马里,不觉都已十七年了。
你长大了,也越来越会惹朕生气了。
但朕的这份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从来没有。
不管谁当皇后,不管外人怎么说,朕心里一直记得,你是朕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嫡出长子,朕唯一的嫡长子。
一直都是!”
太子捧着圣旨,伏在皇上身前,哭得不得自己,哽咽难言。
燕成帝如小时候那般,抚着他的头,柔声安慰。
“好啦好啦,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别跟个孩子似的爱哭,鸿姐儿都会笑话你的。
可惜呀,当初她来京城的时候,是朕狠心了。从始至终,没让她喊一声皇爷爷。弄得那孩子只敢给朕写了一张祖父……”
“皇爷爷!”
大殿外,一个小小身影,飞扑着大哭进来,“皇爷爷你骗我,你说等鸿姐儿大了,再叫我来陪你的,你不能骗人!呜呜……”
小姑娘风尘仆仆,终于赶来了。可她的哭声,还是那么声震屋宇。
燕成帝却似是如闻,惊喜不已,“鸿姐儿,是朕的小惊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