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他这辈时,已经并不出手盗墓了。只收些盗来的古董销赃,做个中间商而已。
那日,他刚好收了一只前朝古墓里的金梳,送来转手,不意被带着小孙女的上官令瞧见了。
当时上官令便瞧出那只金梳有些古怪,仔细看过上头图案,发觉是用一种很隐晦的手法,刻着一个妇人对过世情郎的深切哀思。
这样东西,除非落到她那转世情郎手里,否则搁谁手上,都会带来不祥。
那摸金校尉倒是肯听劝,顿时决定把这烫手玩意亲自送回去。
上官令看他品性不坏,又有灵性,既有缘遇上,便跟他聊过一回风水星相,彼此都大受裨益。
那小子本想拜上官令为师,可上官令不想沾染他那一身麻烦,拒绝了。这小子却一直恭恭敬敬,还说必会记得他的指点。
上官令气闷道,“那家伙虽是个世家贼,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当年若知我落难,他必会前来搭救。若因此寻到我小孙女,也是情有可原。”
当年他早看出小孙女福薄,不适合学这些窥探天机之术。可小孙女好奇,一定要学,上官令只得略教了一些。
但他也算出,小孙女将来一定会为此受些磨难,但不至于送命。
只是从前,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但今日被要老牛吃嫩草的薛慎一提醒,再加上那声小哥哥,便如醍醐灌顶,想明白了始末。
若小孙女终究要为此付出代价,搞不好就是落在那摸金校尉手上,一样被老牛啃嫩草了。
可即使如此,难道就一点寻他的办法也没有?
上官令叹了口气,“等着吧。你们的诏令若是传遍天下,他瞧见会来找我的。”
话音才落,小惊鸿一脸莫名来给上官令请安了。
“方才我出宫去探视舅爷爷,在酒楼吃了饭,顺便把剩菜馒头施舍穷人,算是给师公积福。谁知有人送来这个,叫我拿回来给师公,说能解忧袪病。”
她拿出一只旧旧的小兔子香囊,可上官令一看,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我那小孙女做的!当年我们在南山,养过一窝兔子。后来她学针线,就给我和她祖母,三人每个都做了一个兔子香囊。”
小惊鸿就问,“那怎么也不留个地址,让咱们上哪儿找她呢?”
这回,她爹娘和薛师伯,三人异口同声反应过来。
“南山堂!”
京城西市,一处繁华地段,新开起一家古董店。
本就扫得干干净净的店门前,一个年约四旬,仍略显娃娃脸的中年男子,还在心神不宁的扫着地。
“你!小子!”
上官令一瞧见他,整个人都有劲了。推开弟子,竟是大步向前,想要先打一拳出气!
“爹爹。”
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娇怯怯的倚着门,看着外头的陌生人,有些惊恐。但仍是勇敢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中年男子的腿,就那么相依为命的仰头看着上官令。
上官令的一颗老心啊,瞬间融化!
看着这个和自己小孙女年幼时,似足了八分的小姑娘,哽咽了,“岚儿,祖父的小岚儿呐!”
小姑娘有点害怕,但在父亲的摸头鼓励下,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
“我,我不是岚儿,娘才是岚儿。我,我叫兔儿,是娘起的。你,你是娘的祖父吗?那我,兔儿带曾祖爷爷去看娘。”
小姑娘得到父亲许可,牵起上官令的手,拉着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