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水中,抬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起水来。
“春去秋来棠梨枝,长夜漫漫几时彻……”她笑得甚是明媚,信手挥挥,一坛子梅子酒便来到了掌心,“嗯,还是比不得我在鬼宿那儿喝的解渴。”
那碗鱼汤,那碟子雪蒸糕,那壶梅子酒,是她今生尝过得最美妙的滋味。
“鬼宿,鬼宿……他如今又在做些什么呢?”
是在和他的小情人儿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还是在月色院落下闲敲棋子,又或是说早早便上塌入了眠。
约莫是过了一个时辰,何莲喝醉了。
她跌跌撞撞地从水中站立,登时泽华的水珠儿从白滑的肌肤上滑落,湿了的云鬓,擦洗过的香肩,弱柳般的扶腰,嫩鲜鲜的玉臀,她张开朱唇,明眸皓齿,笑了。
前尘往事她一件也记不得,生来便是少女般的大小,便一家农户好心从塔下拾起养回了家,她不懂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诅咒,当初容颜一夜衰老的惶恐和绝望在她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而身为妖族,却半点不见妖气,又让她时常觉得迷茫,是她天生如此该遭受罪罚么,那她何莲的上辈子又是谁,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呢。
那股子仙气伴随着山雾飘来时,何莲还只当是水雾,就这么浑身赤裸着站在山谷前,直到面前的水潭边,仙气缭绕,包裹着的身形愈发明显。
何莲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他。
吴尘一开始也没反应来过是她。
只是这一回,换成了何莲在他的面前赤裸身子泡起澡来。
胸前两点突兀,那一手便可盈盈掌握住的尺寸不禁令吴尘心中一梗,这荒唐大梦居然一做便是八百年,而如今,可还是梦耶?
是梦,不是梦,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绾绾……”他跟着那股血气一路追随至此,本以为会打探到小莲妖的去处,却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她。
若真是梦,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何莲急促地只有双手挡在胸前,刚想蹲下,却瞧见面前这位白衣翩翩的男子一个伸脚,忘却了脚下的深渊,整个跌入了池子。
“喂,你小心啊。”她下意识伸手去接,他任随意识让这颗心不住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