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饭的时候,除了付忱会和胡丽说几句话,其他人开口都只是为了吃饭。
吃完饭,付燃打算回公司一趟,付宛卉就在门口叫住了他。
付燃拿着车钥匙倚在车门旁,轻笑了一声:“要找我算账了?”
付宛卉自从跟着她母亲来到付家之后,嘴脸如她的母亲一样,乖巧得很。想当年没过多久就把老爷子的心栓得紧紧的,得是有点本事的。
那时候付燃的亲生母亲刚死,一个孩子对这对外面来的母女自然是有敌意的。家里好好的,突然多出很多女孩子用的东西,连生前母亲最爱的家具都因为胡丽的喜好换了一套。
偏偏老爷子又总喜欢拿着这一对儿女比较。
付宛卉比付燃大几岁,什么优秀的事情都得她先做尽,譬如拿了市里什么摄影大奖,譬如考上了第一学府,又譬如拿着家里的五十万就创业成功的榜样。
老爷子也因此就对付宛卉青睐有加,尽管不是亲生的,可至少给付家长脸,说出去也好听,到哪都带着她。很多人都以为付宛卉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到处都有人夸她。
在付燃的记忆里,老爷子从来就没有对她发过火,连指责她的次数都很少,之前唯一一次也还是付家要跟齐家断婚约的那次。
倒是付燃经常被付宛卉算计,来来回回老爷子一掂量,最后都会把错归到付燃的头上。
显然今天家里这一闹,是破天荒的。
老爷子对付宛卉发了脾气,还是因为一个她一直以来不肯舍弃的理由。
姐弟两在窝里斗了十多年,他知道这个亏她必须得吃。
付宛卉却好像不怎么计较付燃通风报信这件事,因为她知道,把齐铭带回来这件事瞒不住,就算付燃不说,不久之后也会有别的人告诉老爷子。
何况在英国的行程,付燃虽然全程假惺惺的只是想让自己挨训,可也让他的朋友安排妥当,成功把齐铭保释了出来。
要是没有他的帮忙,她恐怕还真没有这么顺利能把齐铭带回国。
此时她对于付燃,竟然还生出了一些感恩之情。
她面无表情,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说:“我的行李还在机场,这里不容易打车,要不你载我一趟吧。”
“好。”
付燃心情不错,开着车就从付家出发先去机场。
付宛卉盯着手机在找房,应该是在给齐铭找临时落脚点。齐家五年前就败光了,国内现在也没什么亲人,刚回国的一切还得让付宛卉打点。
主要还是那个齐铭窝囊。
付燃蹙了蹙眉,伸手就将付宛卉的手机夺了过来,直接放到了后排的座位上。
付宛卉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老爷子虽然有时候过于偏执不通情理,但是他有些话说的也没错。”
付宛卉皮笑肉不笑,冷冷反问道:“譬如?”
“譬如戚将军的孙子戚云我见过,的确是一表人才,而且在部队里很有作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校了。”
付宛卉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嘲他,淡淡地说:“我是听错了吗?你这是在为我考虑?付燃,你不是一直巴不得我过得不好吗?别忘了当时是谁让齐家雪上加霜一蹶不振的!”
付燃将车子打了个弯,继续平稳地往前行驶。
“别忘了,齐铭在赌场输得连内、裤都不剩一件的时候,我还只有十七岁,还在高中穿着校服乖乖学习奋战高考。你说我是怎么能让一个家族企业一蹶不振的,这锅甩的,可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