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浅淡的像是戏弄的微哑声音,让乱藤四郎偏头看去,穿着绛紫色金绣文衣服的男人有着宛如黑夜的长发。他懒懒的靠在树上,肩头一只蓬松大尾巴的小松鼠撒娇般的蹭来蹭去,似乎不蹭到男人脸颊誓不罢休。
而那人,只是略显无奈地用一根食指抵住了小松鼠的靠近。
所以……方才说的那句话,其实不是对自己说的吧?
乱藤四郎想着,他从未在本丸里见过的人,也不外乎就是新来的那把刀了。他现在心情不好,暂时不想见到这把刀。
乱转身就走。
天城汀冶的视线转过来,看见那个有着明黄色发色的少年不自觉加重脚步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
他大概能知道锻造出的每把刀剑都对审神者有着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只是听说在他来之前乱基本已经放弃了再去审神者那里——大概是嫉妒?
一个思索间,肩膀上的小松鼠趁机躲开他的手指,啾地一下亲在他脸上,在男人无奈的神色中美滋滋地窜走了。
等他离开后,树后的加州清光才走了出来,他站在方才汀冶所处位置,想到那个得逞的松鼠,竟有几分羡慕。
不过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乱对汀冶的态度,自从乱听说新来的刀第一天就被认命为近侍,还被审神者亲自召见后就一直很沉默。
作为初始刀,加州清光明白审神者对他们的看法一直都是很冷静的。
那个理智到克制严苛的男人,连锻出有“天下最美之剑”称的三日月宗近时脸上也未曾露出一分笑容,怕是不会对任何一把刀剑特殊,对于汀冶大概只是因为对方不存在于刀帐中的奇异来历,乱实在是想太多了。
——天真而甜的加州清光这么想着。
当日暮降临,令本丸中刀剑雀跃又诧异的是,审神者第一次在此留宿。
天城汀冶垂首,像是绝对顺从的姿态,长发靡丽亲吻着他的肌肤:“审神者大人,我是否能进来呢?”
源子鸣带着丝压抑般暗哑的平静声音从拉门后传出:“进来。”
然而在汀冶拉开门后,还未进入室内时,源子鸣又拒绝了:“在哪里就好。”
“是。”
就像是白天时分,他跪在屋外,长门大开,而里面的人,却已经睡下了。
不,是否睡下尚未可知,至少这位审神者大人的呼吸是平静的。
清透的月光盈盈洒下,披在妖魔之刃那披散着的漆黑长发上。只有这时若是有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月光似乎都被那陈墨青丝吸收,无一丝光芒反折。
妖魔之刃绮丽动人的眉眼在黑暗中侵略性更浓,然而他的瞳孔中那一抹红色又极为温柔而怜爱。
他的倒影恰好垂落于里间似乎沉睡的人身上。
汀冶敏锐的听见平静的呼吸乱了一瞬。
“审神者大人?”
在天城汀冶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源子鸣低低“嗯”了声。
“睡不着吗?审神者大人?”妖气横溢的刀刃笑了,锋锐中勾人心跳的危险,“那么,要不要来做些愉快的事呢?”
的确难以入眠,索性起身的源子鸣俊秀而冷淡的容颜转过来,似乎带着两分审视和冰冷:“身为刀剑,不应加以干预审神者的决定。”
“可是我没有干预您的决定啊~”笑容不变,压低的声音凭空让空气中多了几分迷蒙香气,“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会去做哦?”
“所以,为了能让您安眠,命令我吧~”
不得不承认,在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