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在乎这些,惣领身边也并不缺殷勤体贴的刀剑,他们都比我更适合近身侍奉,这样没什么不好。”
……
在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奴良鲤伴想。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从一番街逛回来之后小杉和他的刀剑付丧神们就有些怪怪的。
变化最大的应该是九原杉,小孩跟妖怪们追打的时候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比起玩耍更像是在修行;经常坐在被炉边演算一些其他人都看不懂的东西,写满各种算式和符文的纸一沓又一沓,直把去找他去玩小妖怪们看的眼晕,迅速逃之夭夭……剩余的时间,便都是在帮山吹乙女他们干家务了。
与此同时,小孩再没露出过那种毫无阴霾的笑脸,像是晴朗的天空有了遮盖太阳的云,在清澈的湖水里也投下了阴影。
“发生什么了吗?”奴良鲤伴忍不住问帮完忙后抱膝坐在走廊上发呆的九原杉,“难道那天出去玩的时候,有不长眼的家伙找事儿了?”
“怎么会?”九原杉听到这话笑起来,眼里有了点明亮的光,“除了理央和鲤伴这种,现在的我都打不过的妖怪根本没遇到。”
奴良鲤伴也知道不是,整个一番街都在化猫组的控制下,既然良太猫说除了被一群妖怪冲散过,九原杉他们没遇到什么事儿,那就是没事儿。“所以我才好奇你为什么不高兴。”
“不高兴?”已经恢复到8、9岁样子的九原杉微微偏头,“并不是不高兴……”
小孩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道:“鲤伴,我曾经因为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再也不能长大而难过,但现在我觉得,一直是小孩子也挺好的。”
“如果外表保持在年幼状态,就不用去面对那些复杂的事情的话。”
闻言,奴良鲤伴揉了揉小孩的头,“那可能很难实现呢,小杉。”再没追问之前的事情。
……
这次是在雨天的走廊上相遇。
髭切在距离审神者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笑着和小孩打招呼:“哦呀,是惣领大人啊。”然后侧身站在走廊外侧,示意审神者和压切长谷部先行通过。
淅淅沥沥的雨从廊檐上滴落,打湿了太刀披着的军装外套,但他似乎是毫无所觉,还保持着微微低头的恭敬模样。
根本,就不像是髭切。不像那个一点也不给审神者面子,时不时会说“比起源氏的惣领,你还差的远呢”那样的话,会忍不住拽他的尾巴弄翻他澡盆的付丧神。
九原杉走了五步才到髭切面前,他看了太刀脖颈处的衣服一眼,黑色的衬衫依旧缺了最上面的扣子,线头也继续挂着,根本就没打理过。
小孩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非常小巧精美的礼盒,捧到付丧神面前,“这个给髭切。”
太刀愣了一下,抬眼看了静立在一侧的压切长谷部一眼,见打刀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拿起了审神者手心那个还没鸡蛋大的立方体礼盒,自始至终都注意着没有碰到小孩半点,然后轻笑着道:“嗯,这种时候该说,谢谢惣领大人的礼物?”
九原杉眼里的光暗了一瞬,还是对着太刀露出笑脸,“髭切快回去换件衣服吧,都淋湿了,以后不要雨天还站在走廊外侧。”没必要为了让他走里面而这么做。
髭切目送审神者和同僚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里随手把淋湿的外衣扔到一边,这才跪坐在桌前慢吞吞地拆礼盒。
礼盒很小巧,礼物也是。一颗半球形的金纽扣躺在盒底的黑色天鹅绒上,和他之前拿去换丸子的那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纽扣表面刻着的那个小小的猫爪图案。
髭切看了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