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杉用绯雪在髭切的小土包旁边又挖了一个坑,把装着膝丸碎片的木盒埋了下去。
这片山坡上又隆起一个小包,石头上刻了膝丸的名字。
小孩洗干净竹筒摆在三振刀的土包前,插上从花圃中剪来的白菊,双手合十。
回到本灵的他们能够收到自己的祈愿吧,只是……除了髭切。
暗堕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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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了惣领给的新任务。
卧底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实操过,但在源氏的时候总是见过的。何况只是去一个小孩子身边,没什么难的。
在我和弟弟丸之间,惣领选我是对的。即使小孩子很好骗,但从一开始就有背叛对方的打算,还要不露马脚、不动声色、不被任何人看出问题……
弟弟丸性情单纯,他做不来这个,即使他和我拥有同样悠久的历史。
……
既然做了别人的契约刀,总要装出点样子。
在辛苦的任务后背他回来、亲昵地蹭他的额头、学着鹤丸殿的样子喂小孩吃蛋糕、还有日常的陪伴和偶尔的打闹……
一如我最初所想都那样,这没什么难的,那孩子天真温柔,亲近起来并不勉强。
但是啊,"可爱之人不一定被人所爱",我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不光是指那个压抑不住自己嫉妒之心的雪音。
装模作样地威胁别人几句"敢对惣领起坏心思就斩了你"大概是最轻松廉价地表忠心的方式。
我没能像压切长谷部那样事事尽心任劳任怨,没鹤丸殿对审神者的小心守候关怀备至,没药研循循善诱体贴入微……
这些也都罢了,我甚至没能比那振审神者临时契约的[压切长谷部]更快地拉住掉下楼的孩子,连最后到审神者身边的山姥切长义都会因为我在审神者发热的时候开窗时间太长让风雪吹进屋子而跟我吵架。
他们会关心小孩是不是冷了、饿了、生病了,连审神者发烧手脚无力,有可能端不稳木碗烫到自己这种细小的事情都会考虑到……但是我不会。
只能说假的就是假的。
我眼睁睁看着小孩在惣领一步步的诱导下神魂损伤越来越严重;看到那个有可能牵涉到惣领的录像后就立即报信,在小孩一个人躲进神社差点没命的时候算计着回到时之政后怎么配合惣领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送到上川行定的政敌手上……
通风报信、支开同僚、给掳走他的人打掩护……这些事情我无师自通,样样干的轻巧。
他被人带走,所有刃都在担心审神者的安危,烛台切光忠一度几近崩溃,只有我,只有我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内心毫无波动。
掳走他主要是为了打断医院的治疗,加快小孩的妖化进程,激发他身上时空钟摆的血脉,转移上川行定的视线拖延时间都在其次。
惣领是这么跟我说的,至于信不信……我不过是个卧底,这是一段别有用心的虚假的主从关系,关心那些做什么?
知道这次被掳走的小孩落在一群混蛋手里遭受了什么甚至差点儿更糟的时候,怒气和杀意来的有些猝不及防。
这并不是因为忠诚或感情,只不过是……他怎么说也被我叫一声"惣领",羞辱他就是在玷污源氏的荣耀,要用血来洗刷,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我真正主人的同盟。
……
比起不露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