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可是我的好堂妹却想杀了我，我早知道她偷偷跑出去，整月整月地不回家，是很蹊跷的一件事。但我只以为她是和哪个野男人相会，却没想到她会对我这么狠。”
尹纤纤道：“她已经死了。”
“是的，她死了。”丹凤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相反的，她的眼冷得出奇。
丹凤公主展开了那方手帕，手帕里露出了一张薄薄的脸皮，她只看了一眼，便嫌恶地捏起手帕，皱起的布绢又重新盖住了那张人/皮。
“没错，就是那个女表子的脸了。”
尹纤纤挑了挑眉，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她想丹凤公主也不会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说粗话的。
但丹凤公主并不在意这个，女人若是恨极了另一个女人，是不在乎自己说出怎样恶毒的话的。何况她并不是对着一个男人这样抱怨，她的对面是个女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丹凤公主眼中那若有若无的媚意才减轻了些。
丹凤公主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微微抬起下巴吸了口气，随后她的模样又恢复了原先的楚楚可怜：“尹姑娘，若我下次还需要你的帮忙，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呢？”
“你还要杀什么人么？”
“杀人之外的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其他的事往往就很麻烦了。”尹纤纤道，“而且这些事的的回报往往比不过付出。”
“我会给你很多的钱的。”
“我觉得你付不起，”尹纤纤难得收了笑，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事实上，我的探子告诉我，你们王族的财产甚至不及我的零头。”
丹凤公主的脸忽然白了下去，她：“你都知道了？”
“保险起见，我总该打探一下雇主的信息的。于是才知道你们居然最近在变卖家产……”
尹纤纤并不是一个羞于谈钱的人，相反的，在这种事情上她往往拎得很清楚，虽然许多见到她的人都会有一种她不食人间火、高洁如莲的错觉。
尹纤纤继道：“我无意中伤你们，不过，有些事好是明码标价谈妥为好。”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生分冷硬的，可她的语气又那样温柔和善。既不会让人恼火，也不会让人觉得被羞辱了。
“没关系，我知道我们的家族早已经没落了。”丹凤公主垂了眼，幽幽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她便又看向了尹纤纤，“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尹姑娘，你真的不愿意与我再合作了吗？”
“不是不愿意，等你有足够定金的时候，我就愿意出手了。”
“那在这之前，联系……”
尹纤纤回答道：“去百花楼对面的鲜花铺子找我吧。我虽不常在，但那里是我待得最久的地方。”
“那好极了。”
丹凤公主这才露出了笑容，她生得漂亮，那么笑容自然也是漂亮的。
虽然她的眼中还含着一股哀愁。
美人眼中生愁的时候，看向谁，谁便忍不住心尖儿发疼，只想好好怜惜于她。便是女人有时也往往不例外。
可惜尹纤纤是个例外，她的眼睛依旧很温柔的样子，仿佛能给人以安慰。但那双眼睛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惜。若再仔细一点，便能瞧见她置身事外的漠不关心。
这两个女人都像是带着一层面具。
丹凤公主或许看出来了，或没有，总之她表现出的是从尹纤纤那得到了些许安慰的样子，然后她了却了一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