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纤纤指了指桌上的糕点:“那就用来做吃的,或者拿来沐浴洗面,总有用处的。”
陆小凤一愣,随后笑了,他看着尹纤纤说:“纤纤老板心真大啊。”
尹纤纤也笑了笑:“其实卖不出去倒是无所谓,可叹的是这么久了,就是进店赏花的客人都没几个。”
陆小凤指了指花瓶边上吓死人的花价:“或许这真的不怪别人,就是我乍一看到这个价格,也会以为这是一家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的,站在外面哪敢进来呢?”
花满楼疑惑道:“花价?”
陆小凤道:“就你手里的那朵,一枝卖五十两,金子。”
花满楼愣了愣,随后笑着说:“卖便宜了。”
陆小凤跳了起来:“这还便宜么?它是一枝花,又不是一盆。”
花满楼笑着问道:“若我给你五十两金子,让你为我去大理剪一枝一模一样的茶花送到我面前来,并且那枝茶花送到我面前的时候不许开败,须得和我手中的这枝一模一样新鲜娇嫩,你能做到么?”
陆小凤愣了愣:“大理?这茶花是从大理剪来的?不是后院随意剪的?”
“你以为呢?”
“那为什么要从大理剪,而不从大理移植呢?带着土的肯定要比剪下来的活得久吧。”
花满楼道:“瞧,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同纤纤姑娘谈一个下午的花,却不能同你谈花超过两句。”
陆小凤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同你不能讲道理。”
说完,花满楼就笑了,尹纤纤也是。
她好像总是招架不住花满楼突如其来的风趣。
陆小凤看着这两人,摇头叹息:“这可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直立在一边的尹纤纤这才开口对陆小凤解释道:“但凡名品,皆珍贵娇嫩,宁愿剪其枝叶也不敢伤动其根茎,何况一方水土养一方的花,有些花儿实在不适合生在这里,即使费尽心思移植过来,所出花朵也不比大理的花来得好。于我们而言,在路途中保住鲜花远比保住植株要简单的。”
花满楼接口道:“纤纤姑娘说的简单,于常人而言却未必简单,开这花铺自然是花了一番大力气的。”
只是这一切却不足为旁人说了。
尹纤纤抿唇一笑:“知我者,不知我者,何忧何求?”
陆小凤读过诗经,所以现在也听明白了她所说的话。
看着这两人,陆小凤蔫蔫地指指花满楼,对尹纤纤道:“知你者。”
又指指自己:“不知你者?”
说完后终是忍不住道:“好吧好吧,不知者如我原也的确是想问,你费了这样一番功夫开店,所求什么呢?”
尹纤纤对他灿若一笑:“因为花儿带给我愉悦,也能带给我一样喜欢花的好朋友。”
美人的笑总是能让人的心情轻易地阴转晴的,于是陆小凤的郁闷的心情稍霁:“纤纤姑娘说的话可真甜。我也喜欢花,那姑娘会做我的朋友么?”
“公子不是说了么,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
陆小凤闻言,顿时开怀,随后他略有得意地对花满楼说:“你瞧,多数人都是觉得我说的是有道理的。”
花满楼笑道:“是了,道理总在你那。”
陆小凤一挑左眉:“你这是在说反话么?”
“你说是那自然便是。”花满楼又说,“你总有道理的。”
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