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背后站的是谁。”
顾姜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姐会回答说,他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不太聪明的人。
因为她从未见过像他一样用最缜密的谋划去经营一件并不讨好的事,事实上,一点也不好的事。一旦事成,顾姜将给天下第一大帮最难堪的耳光。
借助朝堂的力量,让丐帮颜面尽失,可以说是,狠狠地揭开了丐帮的烂疮。白玉魔就是那不可言说的烂疮,若是闹的满江湖沸沸扬扬也就罢了,可把这样的事情传的百姓皆知,这已不是行侠仗义的范畴。
“小姐真是个贴心的人,”顾姜喝着泡了三泡的茶,“竟然想出个这般和我心意的法子。”
“和你心意?”小姐挪开了顾姜喝的正欢的茶杯,“怎么说?”
顾姜说,“只因我要名扬天下。”
小姐知道,顾姜说的并不是指通常的意思。这“名”指的是“恶名”还是“侠名”全凭顾姜的意思。
“那么你很快就会心想事成。”小姐说。
“承小姐吉言。”
小姐又说。“我想你并不是个疯子。”
“自然不是。你也说了,我是个聪明人。”
“那你是为了什么?”
顾姜忽然抬头盯着小姐的脸。他的眼睛隔着橘红的烛火,也映出夕阳一样迷离的橘红色。烛火摇曳着,搅动着他奇异的眼睛。
小姐也忽然觉得此刻的顾姜有些诱人。
顾姜说,“一个女人。”
“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顾姜笑笑,“一个并不太聪明,脾气也并不太好的寡妇。”
“一个寡妇?”
“是的。她还带着两个麻烦的孩子。”顾姜说,“但是她很可爱。她的棋艺很烂。”
棋艺烂和可爱有什么联系?小姐不解。
“那她一定是个蠢女人。”小姐说。
“是了。她总能被一些东西所迷惑,就像她总是相信我的甜言蜜语。”
“那她一定很喜欢你了?”
顾姜叹气。他的眼睛漾出了更漂亮的光彩。
“可惜她一点也不喜欢我,很不喜欢。可以说,她恨不得我滚得远远的。”
“可你本身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你说得对。这足以证明她是个蠢的不能再蠢的女人了。”
小姐不明白,顾姜为什么又把话题千回百转之后折了回去。顾姜以为自己喝的是酒,但实际上是茶。一个思路如此清晰的人,断然不是喝醉了,而是装醉了。
顾姜想讲故事,那就让他讲。小姐如是想。
但顾姜没有讲下去。他似乎并不喜欢满足别人的好奇心。
“你的秘密真多。”
顾姜摇头,“并不多。贵精不贵多。总结起来只有三个。”
“第一,我是谁。”——所有的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真正贴切的只有起源。
“第二,我从哪里来?”——一个人的来历可以诠释很多东西,表面的,内心的。
“第三,我到哪里去?”——目的是什么,终点在哪里,或者说,没有终点。
“我不懂。”小姐说,“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该抓住的东西就该抓住。”
顾姜说,“若是如汪洋大海呢?”
小姐摇头。“抓不住。”
顾姜说,“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