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萤一阵阵地犯晕,撑着一旁的灌木坐到地上,心想难不成救了个白眼狼?
会所的服务生不知从哪探到风声,很快找来,一左一右架着她躺椅毛毯和醒酒汤伺候。
半小时后,林谨承赶到。
闻萤那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被他抱起,脸转向他的胸膛。
隔着衣物纤维,感受到传来的体温,闻萤嗅出她平时拿来熏衣服的香水味,如同雨后森林那样潮湿的木香。
她笑。
眼睛都不用睁开就知道这人是谁。
庭院里的植物在风中婆娑,一路低语。
林谨承把闻萤抱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她醒来,埋怨了句:“不是救了个姑娘吗?那姑娘呢?”
“跑了。”
他没好气地说着“就知道逞能”,转到驾驶座。
闻萤嬉笑:“那姑娘也是你手下招来的,还没成年呢!”
“我们不招未成年。”林谨承严肃起来,“改天跟老张说,我忙不过来,会所平时他打理。”
闻萤歪头看他:“不是饭局吗?你怎么没喝酒?”
林谨承专心系安全带,“就随便聊聊,大家吃了饭都要回家,哪那么多时间花天酒地。”
“林谨承,你知道吗?那个小妹妹也住在小街。”
“那又怎么样?”
“我看到她的时候,想到自己,也想到你。”
林谨承顿住发动车子的动作,转头看她。
闻萤眨着晶亮的醉眼,瓷白小脸露出笑:“我稀里糊涂跟你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接近我。上次参加郁素的婚礼,见到你妈妈,她给我说了她的事。这让我想到,你一开始是不是也在寻找你的作品,或者说,用来创造作品的白纸?”
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凝滞一瞬,林谨承解开安全带,气急败坏地倾向闻萤,“老太婆跟你说了什么?”
窗户外面的光投在他脸上,五官浮出暗处,英俊立体。
却因为混合少许的震惊与愤怒,有些狰狞。
“不要怕,她该说的都说了。”闻萤手心托住他的脸,笑出细小的贝齿,近瞧也似一头小兽,“我想应该就是这样,千万别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我了解自己那时是个什么样子。”
“不是的!”林谨承低声叫嚷。
他眼中闪过压抑的委屈,随即抓住闻萤的手,贴住自己的脸,“不是的,你跟她不一样,我和那个老畜生也不一样……”
闻萤安静地等他继续说。
然而林谨承的话就此打住,沉默在车内蔓延。
闻萤阖了眼靠回椅背,“回家吧。”
*
察觉到闻萤近期的反常,一周后的某天晚上,林谨承难得抽空陪她一起吃饭。
正在收拾厨余,林谨承走来问她要不要看电视,闻萤说:“你看吧。”
“……那你呢?”
“我出去一趟。”
之后在他警惕的视线中,闻萤认真补了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林谨承坐不住了,问:“你这是去哪?”
“随便转转。”
“随便转转要化妆?”
“出门化妆是我的个人习惯。”说着,闻萤忽然笑了,“怎么?不放心?怕我背着你和别人约会?你不是对我的爱意坚定不移吗?信心呢?”
林谨承噎得哑口无言,愕然瞪着她。
闻萤拎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