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萤困惑:“为什么?”
纪飞镰一本正经地看她,“因为救人要紧。”
闻萤微怔,很快双肩抖动着笑出声。
纪飞镰不打算停下,又说一个:“你知道什么动物容易摔倒吗?”
闻萤捂着嘴摇头。
纪飞镰说:“狐狸。”
闻萤不解:“为什么?”
纪飞镰一脸认真,“因为狐狸狡猾。”
这一次,闻萤笑弯了腰。
她扶着路旁的枫树缓缓蹲下,像走累了想休息,又像要停下来笑个够。
后来身畔照相的游客换过两拨,闻萤的笑声似乎消失了很久,可她依然垂着头。
他察觉不对劲,头一低,地面赫然出现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纪飞镰站直后摸出纸巾,叠好一张递去,什么也没问。
*
转天一早,闻萤和纪飞镰包车前往九黄机场,他们先飞到成都,再换航班,晚上就能到家。
闻萤昨晚没睡好,在车上盹过去,没两分钟又醒来,茫然望向窗外的莽莽原野,心里莫名地不踏实。
出来将近一周,林谨承对她不闻不问,俨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不敢奢望他想明白了,允许他们做出一些改变,宁愿是工作太忙,漏掉她回家的时间。
谨慎考虑,闻萤还是改了返回的机票,和纪飞镰错开。
这事她一直拖到飞机落地了才说,酝酿几个钟头也找不到开口的契机,总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像坐实了他们确有瓜葛。
“不要紧。”纪飞镰听了反来宽慰她,小心驶得万年船,说自己因为类似的状况被前女友误会过。
“总之这回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闻萤赶紧赔不是,“不过我这个人,绝不会随便走到自杀那一步,领导大可放心。”
这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叫他没辙,低头笑了下,心里空落落的。
那就这样了,纪飞镰默默同她告别。
两人走在人群里,外面密密匝匝全是接机的身影。
纪飞镰还在说着下周出差的安排,闻萤视线晃过某处,突然停下。
里外三层的接机队列中,林谨承同样平静地看来。
他并没有站在多么醒目的位置,但与四周的面孔有着霄壤之别,足够瞬间捕捉。
很高也很帅,却没有半点自视英俊的做派,他穿一件烟灰色细条纹衬衫,袖子齐整地上挽,露出肌肉纤匀的手臂,挺拔地立在喧嚣中。
确认闻萤看到他,林谨承朝她挥手。
他浅浅地笑,眼梢细长。
闻萤脑子轰然作响,脸上仍处变不惊,也对他笑。
木然地走过通道,闻萤左手被林谨承握住,他顺势揽过她的腰,话却是对另一边的纪飞镰说:“这一路照顾我女朋友,纪先生受累了,今晚我订了一桌,还请务必赏光。”
闻萤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去,他怎么知道知道纪飞镰同行?怎么知道她到达成都的时间?
可惜他温文尔雅的笑容找不到丝毫破绽,与那晚判若两人。
“没想到你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闻萤扭动身体想挣脱,然而他的手臂越缠越紧,根本甩不掉。
她强作镇定,心想人前的林谨承堪称风度翩翩的典范,那晚的失态果然只是意外。
“你妈妈人真好,问什么都说。”林谨承转向闻萤,笑容不减半分,搂紧她的腰,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