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筷子都拿不稳。
今晚包堂兄和朋友去另一个会所寻开心,周遇蝶联系了上回的朱莉姐安排陪酒,答应事后分她提成。
两人相互挽着胳膊,花枝招展地走入那家会所,没有任何人投来怀疑的视线。
包房在二楼,闻萤送周遇蝶进去,自己去了趟洗手间。
四周安静,走道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吸走不少杂音。闻萤提着包,沿走廊来回地缓行,觉得适合抽支烟,但她打定主意备孕,便作罢。
偶尔走来服务生,开门时有音乐流淌,她认出是那首《por una cabeza》。
周遇蝶和闻萤保持手机上的联系,不时发来照片和招牌式的惊呼:
——这里的水果好好吃!我自己切的,没有针孔,放心!
——香槟塔好高哦!我才不喝,嘻嘻!
大抵在舅舅家久经磨练,周遇蝶的戒备心比她想像的要重,闻萤多少放松一些。
半小时后,周遇蝶展翅小鸟一般扑向闻萤,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听到他说大哥哥了。”
闻萤上下打量她,不解地问:“你怎么喘这么急?”
周遇蝶骄傲地扬起下巴,“我给他们表演了打翻叉!”
闻萤一愣,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过了约莫一刻钟,周遇蝶顺利脱身,换同学进去,塞给她准备好的红包。
下楼的时候,闻萤问那个女孩子靠谱吗?
周遇蝶毫不在意地说:“我说我那个来了,没办法陪,她一晚上赚双倍,才懒得管那么多。”
闻萤笑着摇头,挽紧她的手,两人一齐走出会所。
*
一辆黑色轿车如同悬念,埋伏在路边光与影的止息处。
夜色掩映下,闻萤和周遇蝶从车前匆匆走过,并没有看来。
车上冷气关闭,可林谨承目送她们身影消失,感到全身热量加速湮灭,手脚似乎失去知觉。
在大脑中拼命寻找闻萤变化的线索,灰色冷光划过他的心底,整个人一点点地消沉下去。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像寂静无声的海洋。
林谨承想起那句流传已久的:
——凝视深渊之人,深渊也必回望你。
试图对抗罪恶,但可以保证心灵始终坚定如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