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架支起后,有男生凑来和女生共同准备烧烤的食物,不想意外展开成铁签与长叉的花剑较量。笑语不绝,他们脸庞罩上晚霞的彤光,凉风吹动暧昧的心思, 停驻眼角张望。
营地前林谨承独自一人用石头垒出圆圈的边界,预备往里架起圆锥形引火木。
他站在热闹外面,身影孤清。
闻萤和郁素从附近的度假村洗了蔬菜返回, 同行的男生用小拖车搬运纯净水桶。郁素聊起以前露营的趣事,男生插科打诨地逗她,闻萤憋着笑。
回营地看到林谨承,她心中一动,说着“拜托啦”把菜盆往郁素手上一搁, 转身跑走。
“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少女嗓音脆如风铃轻响,林谨承半蹲着, 转头撞见闻萤羞怯的目光。
她背着手,身上的牛仔连衣裙被夕照染出铜色, 裙摆翩飞,腰肢像新鲜的柳条。还是没能适应和他对视, 闻萤抬手拨弄耳边的发丝, 趁机掉开眼睛。
林谨承欣赏起她害臊的表情, 脸上笑意浮现:“你帮我把包拿过来, 徐泽勇知道在哪。”
不久闻萤拿回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提在手上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林谨承划开拉链,闻萤小心收拢裙子,挨着他蹲下。
佯装不经意捋头发,不想让他看出有只麻雀扑棱棱快飞出胸腔。
旅行包像张大的嘴巴,吐出满满当当的信封,各式各色,全都完好的未经拆动。
闻萤吓了一跳,指着问:“这么多?不会都是情……情书?”
林谨承没回答,随意抽出其中一封,用打火机点燃。
“喂!”闻萤惊叫。
那些认真到字迹笔画的小心翼翼,载满最初萌动的爱恋,像早春枝头第一片新叶,涂满憧憬的薄绿,纤弱且不安。
他沉默注视火光的跳动,在信封烧去一半时扔进引火木的底部。
紧接着另一封。
再一封。
火焰哔剥作响,映亮闻萤脸上的黯然。
她问:“为什么你不拆开?”
“没那个时间。”
“你真的一封都没看过?”
“不想看。”
“可是……”
“不是所有的呼唤都有回应。”包里的信不多时少了一半,林谨承往火里添了些细小的干树枝和劈碎的木屑,打断她,“那对我不公平,我没有拆开的义务。”
“那……那如果我当初也这么做,你会不会……”
“会吧。”
这么说着,林谨承又扔进一封。
他神色安定像无波的湖面,没有丝毫动容。
闻萤一阵阵后怕,好像躺在火中的正是自己那封,幸好以前在班里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人怂恿她。思绪渐渐发散,她止不住地失落,这样心冷如铁,搞不好到头来他还是会被别的女人感化了,招安了。
那个时候她在哪里,会不会爱上别的人。
就算听过“你全部都是我的”这种话,闻萤也没胆子问“要不我们试一试”。
何况他连那句话都没说完,还是她自己补充的。
真是狡猾。
这场所谓的交易,她不问不要解释,由他绝对主导。
闻萤铁了心把脑袋埋入干燥的沙堆,甘愿当鸵鸟,也好过可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