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的是何方神圣啊,帮我们老板总该有目的吧。”
周鸣冷笑起来。
“我侍奉的那位啊,那可是个很可怕的家伙。”
而周鸣口中那个很可怕的家伙,此时只穿了一件长衬衫和一条及膝短裤,正坐在地板上呼哧呼哧地吃着一碗炸酱面。
为了防止头发落进面碗里,陈原臻随意地挽了个丸子头,现在正用纸巾擦着满是豆瓣酱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在纪慈希家里吃了一顿面,回到家之后陈原臻突然又想吃面了,所以她就趁着人家面馆还有十分钟打烊的时候下了外卖订单。
好在商家还是个好人,都要关门了但还是给她临时做了一碗面。
她一边吃面一边翻着一厚摞被a4纸钉起来的文件,不时地用红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地盯着密密麻麻的数字,陈原臻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
“早知道也该买副眼镜戴的……”她嘟囔着,突然一愣。
她想起今天看见纪慈希戴着眼镜进门。
陈原臻扁了扁嘴,她用筷子夹了一瓣糖蒜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下去。
又甜又咸还带着点辣的汁水沁进她的舌尖,她边嚼边想。
那样的纪慈希看起来还挺温柔的,但是……
但是一说话就气死人。
只是想着想着,陈原臻又兀自笑了起来。
“比起陈原炀,纪叙能跟着她也真算是万幸了……”
深夜,纪慈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翻了个身,又一次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姐姐和你一样,在六岁之前都没有见过爸爸。”
陈原臻的声音在她耳边无数次回放。
她那时本是打开门想要端面出去,却没想到听到了陈原臻与纪叙的对话。
一时的偷听反而让她知道了陈原臻似乎不大愉快的身世。
原来她和纪叙一样,都是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孩子。
难道她对纪叙那么好,真的只是觉得孩子可爱吗?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陈原臻的两次试探,纪慈希觉得自己甚至都要相信世界上是真的存在无理由的馈赠的了。
她有些烦躁地又侧过身子,闭上眼睛,大脑里却浮现出陈原臻的脸。
“不过在说谎这方面……纪小姐应该没有资格说我吧。”
陈原臻那时的目光说是如同匕首一样尖锐一点也不过分。
纪慈希猛地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陈原臻是不是已经看出来自己和纪叙的身份其实并不是母子,尤其是在车上,她那样试探自己。
可如果她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拆穿?
在陈原臻这个女人的身上,纪慈希有太多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