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臻默默叹气。
“那陈原烁,也该知道了吧。”
“我想……应该是。”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里的平静出现了些许涟漪。
“你说……”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廖特助就打断道:“您要以大局为重。”
陈原臻闭嘴不言。
“您之前也说过,纪慈文是您想保也保不住的人。如果您现在感情用事,只怕到时候不只是纪家姐妹,就连您,也会前功尽弃。”
“我明白,廖特助。”陈原臻沉声道,“我只是怜惜纪叙。”
“那是这孩子的命数。”廖特助平静道,“可如果连您也一并倒下,这孩子才会是真的命苦。”
陈原臻知道廖特助的话句句在理,她无法反驳,心中翻涌的情绪只能再次被她强压至心底。
“你只管开车吧,廖特助。”
z市人民医院。
大梦初醒的纪慈文首先觉醒的是嗅觉,她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各种药品的味道,还有新换的床单的味道。
紧接着,视觉被唤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她首先看到的一双穿着西装裤的腿。
她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当她看见了那张如同噩梦一般的脸后,她下意识地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
“慈文,是我。”陈原炀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他见纪慈文睁开了眼睛,就慌忙把百合花递给身后的袁康,自己则是坐在了纪慈文身边的椅子上。
纪慈文的眼睛逐渐被泪水模糊,她死死地瞪着陈原炀,嘴唇被牙齿咬破,血液的铁锈味一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令她想要呕吐。
“你、你还好吗?”
如果不是因为被他彻彻底底地伤害过,纪慈文根本无法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受苦了,慈文。我已经联系了院长,马上就会把你调到vip特护病房,你放心,医药费我全包了,你只管养病就好,我已经联系了全国最好的大夫为你主刀。”
“你来……做什么?”纪慈文强撑着身体起身,陈原炀忙抽了个枕头为她垫在背后。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那还真是……咳,咳,咳——”
陈原炀站起身,他伸手准备为纪慈文拍拍后背,却被她厌恶地躲开,在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纪慈文脱力地靠在了枕头上。她强扯出一个冷笑。
“那真是要对陈总说抱歉了,我还没死呢。”
“慈文,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什么死不死的?”
纪慈文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你不要动气,对你病情不好。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也、也要为咱们的孩子考虑嘛……”
纪慈文闻言猛地回头,她的双眼几乎变得血红。
“你说什么?孩子?”纪慈文咬着牙关冷笑起来。
“呵,我当你陈原炀今天为什么会找过来,原来是打着孩子的主意!”
纪慈文动气,又是一阵咳嗽,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把心肝都咳出来。
“慈、慈文,你别动气……再、再怎么说,不论你我的恩怨,我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你给我滚!滚出去!”纪慈文此时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直起身子趁着陈原炀没有防备,夺了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