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其中一个年轻女孩已经等得不耐烦,伸手敲了敲厕所门,“谁在里面?都十来分钟了,那么多坑你占一个不够,把别人全堵外面,有没有素质?”
来这上厕所的基本都是不住院的,并没有病人那么行动不便,旁边一个中年女人说:“算了算了,下楼去上吧。”
年轻女孩一挑下巴,估计是闲的,要跟里面的人死磕:“我就要看看她多久出来。”
四个人走了一半,剩下两个还在等,林行舟神色复杂地看着手机上疯狂闪烁的红灯,目标所在的位置就跟他隔了一道厕所门。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住不断报警的自尊心,大步上前,故意用力扒开了堵在门口的两人:“让一让让一让!”
女孩本来就不爽着,让他这没轻没重地一扒,心里那股火苗登时蹿起三丈高,两条眉毛怼在一起打了架,扭头就是破口大骂:“有病啊你!”
然而这一扭头,正好对上那位“有病”先生的侧脸,不禁微微一愣——还挺帅的。
要说女人这种生物也真是奇怪,同样的事安插在两个不同的男人身上,那最终的结果可能截然相反,比如把身边这位换成油腻大叔,今天这事怕就不能善了了。
或许是“颜值改变命运”,或许是他脸上的紧张神色装得太过逼真,这位“颜狗”小姐看了“有病”先生三秒,终于没能喷他满脸唾沫,皱着眉让开一步,把话里的钉子收回去三颗:“干嘛啊,这是女厕。”
林行舟目不斜视,好像是没空理她,攥住门把用力压了几下,反锁的木头门让他晃得“咣当咣当”一阵乱响,却愣是没开。
“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这是女厕!”
林行舟实在不是很想被人当成硬闯女厕的流氓,也不愿意弄出点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来上明天头条新闻,只好豁出脸去信口胡诌:“我老婆在里面晕倒了!”
对方闻言立刻不说话了,满脸怀疑地看着他,好像不大相信这位年轻帅哥已经名草有主。
林行舟也顾不得那么多,说了句“闪开”,后退一步抬脚往门把附近踹去,木门应声被踹开一条缝,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他再补上一脚,木门彻底不堪重负,一下子开了,顺惯性撞在墙上发出“咣”一声巨响。
飞溅出来的木屑崩出去老远,林行舟火急火燎地冲进去,就看见厕所窗户大开,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双手抱着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就要往窗外扔去。
“……住手!”
医院的窗户一般都设有防护栏,免得有精神崩溃的病人跳楼,但这防护栏防大人是足够了,对婴儿来说基本形同虚设。
这要是真从五楼掉下去,那绝对死得透透的。
林行舟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硬把她从窗前扯了回来。
女人猝不及防之下先是一愣,随即开始反抗,并且力气大得惊人,几乎不像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林行舟目光一沉——这女人被附身了。
上回冯家鑫只是被阴气影响到,就已经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这位女士被鬼附身,索性开始杀人了。
门口两个围观的见状也过来帮忙,三个人好歹是把那女人拦住,对方见不能把孩子从窗户扔出去,又迅速改变策略,伸手就要往地上摔。
小婴儿哪禁得起这么折腾,早已经哭不出声来,看上去要死要死的。
两个来帮忙的手忙脚乱地抓住女人的胳膊,林行舟已经摸出了符纸和纸人,将符纸贴在纸人背面,趁乱绕到女人身后,“啪”地贴在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