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你”和“我”咬得很重,随即轻轻笑了起来,手指一动,将那纸人连同它背后的符纸一并撕碎:“好啊,我拭目以待。”
鬼魂没了束缚,瞬间从他手中挣脱,似乎是对那产妇情有独钟,不去附身别人,专门盯着她不放。在场的除了林行舟没一个能看到鬼,更不要谈阻拦,只能看到那原本晕着的产妇倏地睁眼,随后竟然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又闹的哪一出,那产妇动作僵硬表情古怪,活像刚从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一干人等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到,纷纷后退一步,没一个敢上前去扶。
其他人全部后退,那男人就首当其冲迎在了前头,可对方到底是自己老婆,他只好硬着头皮问:“芬芬你……你没事吧?”
对方一双眼珠转也不转,一动不动地戳在他脸上,她忽然缓缓抬起胳膊,男人还以为她是要自己扶,下意识伸手要搭一把,谁料对方竟突然发难,猛扑上来,双手像一对冰冷的铁钳,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拥挤的女厕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林行舟再没回头看上一眼,趁乱快步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进入楼梯间的时候,就在这栋楼的楼顶,有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一簇火苗蹿了出来,随后被落下的盖子压灭。
魏执又换回一身休闲西装,整个人十分随意地倚在天台边缘,胳膊搭在栏杆上,左手手指灵巧地引着打火机在指间走了一圈。
“他居然把那只鬼放了,”零站在他身后说,“这不合规矩吧?”
“我什么时候给鬼猎定过规矩?”魏执闻言转过身来,用后背抵住栏杆,“能遵守原则自然是好的,见机行事也未尝不可。”
零瞥了一眼对方放在旁边的手机——那锁屏非常奇怪,既不显示时间也没有任何图标,只有一片漆黑的背景,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时不时落下白色的小球,砸到最下面的“-∞”上,砸出“+1”或者“+2”。而右侧最上方不断有数字从“+∞”里掉出,最少是“-10”,最多则上百。
她斟酌了一下说:“可他这样会影响任务评级的,如果拿不到a或者s,就没有额外奖励。紧急任务本来就难得出现,拿不到额外奖励的话……这任务基本就白做了。”
魏执揣起打火机,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就当是买个教训,从今往后他应该知道,鬼猎这条路上,难对付的永远不是鬼怪本身。”
他说罢又回身面对着楼外,不知在看些什么,从十几层的楼顶向下看去,普通人都会忍不住目眩腿软,他却不走寻常路,视线平视着出去,压根儿不往下走。
零接不上他刚才的话头,只好转移话题,眼珠一转调侃说:“老大,天台的风景怎么样?”
魏执平静地说:“我得出一个结论。”
零还以为自家老大有什么高见,正支楞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就听对方说:“夏天不适合穿黑色衣服。”
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禁愣了:“为什么?”
“热。”
零:“……”
她看着某人快步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沉默片刻,随后大人似的双手环胸,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恐高就恐高,还死要面子不承认,上回从三楼往下跳都差点吓晕,我可没听说过多在天台站站就能治好的。”
林行舟从五楼回到七楼,直接冲进男厕,慢慢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洗掉,在冷水的刺激下,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