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来又去去,写了方子,抓了药,花满楼难得强硬地将这两个病患都按在了床上,不是一个个闹着非要看对方一眼才安心吗,那干脆睡一个床好了,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也别搞什么幺蛾子了,堵住了一切他们想要闹腾的心。
秦珩还想要解释,关于他并不是“非要看对方一眼”,不过都被花满楼镇压,委屈巴巴地上了床,楚留香也没好哪里去,他私心里觉得根本就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作为一个江湖人士哪有不受伤的呢?就别提他之前独自一人闯荡江湖遇到的种种了,单是这次,也只是看着严重,而且……楚留香总觉得秦珩背着他做了什么,不然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感觉不到失血过多后的虚弱和疲惫,只不过刚才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怎么逼问,那人都在顾左右而言他,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也就作罢了。
楚留香瞥了一眼满脸不情愿的秦珩,非常识时务地躺着不动了。
两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空间小不说还有些别扭,秦珩摄于花满楼的冷脸,乖乖躺下后,就觉得浑身难受,稍微侧侧身子,就会碰到旁边人的胳膊臂膀,稍微伸伸腿,再加上楚留香的伤口未愈,他简直十二万分的小心,一会儿要问问这里疼不疼,那里难不难受,反倒是楚留香,分外淡然地躺着,对于身边多了一个人表现的非常自然,只有在秦珩挨到自己的时候,拳头松松又紧紧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最后两个病患躺在床上,陆小凤和花满楼坐在屋子里的小凳子上,四个人这才说起了正事。
陆小凤首先提起了当初那个让他离开两个好友的罪魁祸首,“石琪跑的太快,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到她往皇宫外跑了。不过我追上去后跟她交了手。”陆小凤的话戛然而止,在其他三个人的注视下,他的语气变得艰难,声音发涩,“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是回过神之后,我就已经离死亡很近了。”
众人大惊,纷纷问道,“什么叫离死亡很近?”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保持了镇定,因为哪怕是陆小凤,离死亡那么近,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感觉也不是很好,就听他道,“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武者都这样,那时我清晰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躲不过去那一招,我会死。”
“那时候,是真的是离死亡很近了,近到只在石琪的一个念头之间。”
“但实际上我连对方的招数都没有看清,如何躲开呢?”
“当时我真的以为我会交代在那,谁知我有了意识之后,发现我还活着,而石琪却不见了踪影。”陆小凤直到现在回忆起那一刻,还心有余悸,“她的武功以奇诡的身形和招式见长,当她接近我的时候,哪怕是‘灵犀一指’都阻止不了。而她的招数,说来惭愧,我根本就没有看清她的招数,谈何破解呢?”
“所以我猜测,她当时应该是急于逃跑,才留了我一命吧。”说到这儿,陆小凤苦笑一声,不知该庆幸石琪因为急着跑而放自己一马,还是该无言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朋友众多,一身盛名,还抵不过一个女人。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纠结太多的时候,陆小凤说完,众人沉默了片刻,实在对于这么惊心的内容不知如何谈论。
哪怕是陆小凤的三言两语,众人也能想象得到当时情况的危急,于是现在又开始庆幸,陆小凤还活着,不然楚留香和秦珩,他们谁都无法面对放任陆小凤去追的自己。
陆小凤好似知道好友心中的庆幸一般,微微倾身,将床上的两个人挨个轻抱了一下。
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无恨大师吸引,反而忽视了他的徒弟石琪,但能作为无恨大师的徒弟,资质肯定是上等,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