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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床上躺了几日,傅长言终于能下地走动,就是走一会儿得休息好半天才能恢复精神气。
宋钰近来不在他身边念经了,可他的心情一点都没变好!
委实可恶,宋钰这个人,不知是何意思,当日抛出那句吓死人的话后就闭了嘴,怎么缠着他问都没用,感觉他在故意折磨他,就是不肯告诉他翩然和炼魂到底怎么回事。
傅长言抓心挠肝好奇的不行,一见着宋钰就不停追问,可他就跟老僧入定般四大皆空,不管他在身边怎么胡闹折腾,都闭着眼一动不动稳坐如山。
从来都只有他把宋钰气到失去涵养拔剑砍人,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被他气得恨不得拿剑怼在他脖子上,不过此举也没用,宋钰这人,他不想说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看来,硬的不行,就只能卑躬屈膝用软的了。
于是,傅长言描了一副水墨画送给宋钰,画得是院中的秀竹,右上角题了八个大字——霞姿月韵仙人下凡!
初时,他想写“天仙下凡”来着,落笔时硬生生改成“仙人下凡”,写完后,立马拿着画屁颠屁颠去院中找宋钰。
宋钰正拿着扫帚在清理院子里的落叶,咋一见笔墨都没干的字画,认真打量了一会儿,不咸不淡道:“字迹工整有力,不错。”
“送你!”傅长言眉开眼笑的扬声。
宋钰斜他一眼:“不必。”
傅长言道:“怎么不必,我特地为你画的,你若不收,那我就烧了它。”
“……”
宋钰到底还是接过画往书房走去。
傅长言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还以为自己找对了门路,用古玩字画来讨好他是正确的,便跟过去,偷偷扯了他衣袍上一根飘带在指尖把玩,笑嘻嘻道:“你若喜欢,我以后日日给你写,夸你的词保证每日都不重样!”
“不必。”宋钰出声拒绝,就算傅长言有那个心思每日为他作画,但他书房没那么多宣纸供他涂绘。
傅长言放开被自己缠绕地皱巴巴的飘带,嘟囔道:“怎么又不必了,喜欢就是喜欢,你不必什么呢?”
难得,宋钰这次解释了,“不必浪费笔墨。”
“??”
傅长言先是不解,随即瞟一眼简陋的书桌,再瞟一眼只剩一点的墨块,还有笔架上挂着的秃毛豪笔……啊!差点忘了,宋家抠门的要死,明明有钱,非要拿去救济世人,自己门中的弟子却过着缩衣节食的苦日子。
明白个中缘由后,他往桌案后的椅子上一瘫,翘着脚道:“无妨,笔墨纸砚我让踏雪买来就是。”
宋钰闻言,抬眼看向他:“踏雪果然在清凌。”
他带傅长言回缥缈山后没几日,山下的地阴便骤然少了许多,巡山的弟子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多半是被踏雪当口粮吃掉了。
“咳……你没问,我就没说。”傅长言默默放下翘起的腿,努力正经地坐在椅子上。其实他到缥缈山的第三日,踏雪就找来了,怕宋家的人发现后会伤害它,所以他才一直瞒着这件事。此刻主动坦白,一则是折腰扇迟早要拿出来用,二则希望宋钰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能不计较踏雪的存在。
宋钰一眨不眨看着他,“我问了,你便一定会说吗?”
“……宋钰……”傅长言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眉毛抽了抽,嘴干巴巴咧着,少顷,他哭丧着脸道:“我腿抽筋了,不对,是屁股抽筋了!”
双腿毫无预兆一抽一抽的疼,不只是腿,腰部以下都疼的不行,就像什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