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然在沙发上坐下，又把酒杯拿了起来：“是。”
时嫣的眉梢动了动，又去看墙上的油画。画上的人都长着同一张脸，但穿着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服装，也有着不同的名字——利奥波德·韦恩·塞西尔，理查森·伊夫林，马克·霍尔，后藤弘树……
“你到底有多少个名字？”
陆景然道：“和我的黑卡一样多。”
时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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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陆景然：“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今年贵庚吗？”
陆景然道：“八九百岁吧，记不清了。”
时嫣的眼皮跳了下，陆景然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现在还想和我谈恋爱吗？”
他坐在那里，清冷的眉眼间因为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染上了点人间烟火。时嫣由衷地道：“……想。”
陆景然轻嘲般勾了下唇角：“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时嫣道：“我不想撞南墙，我只想撞你的胸膛。”
“……”如果土味情话有证书，她应该已经十级了。“乔宇，送客。”
陆景然再次下达逐客令，这次时嫣非常识相地跟着乔宇走了，管家等他们离开，走到陆景然身边，收拾他用过的餐具。陆景然把酒杯放在餐盘上，拿起毛巾擦了擦嘴。
管家候在一侧，不经意地说了句：“先生，您不止八九百岁了吧。”
“……”陆景然把毛巾放回原位，看了他一眼，“老魏，你今天话有点多。”
管家的腰埋得更低，正好掩去了嘴角的那抹笑意：“抱歉先生，是我唐突了。”
今晚，这里最大最高档的一家酒吧内，正在举行一场万圣节化装舞会。
“happy halloween——！”
激昂的声音响彻全场，聚光灯“啪”的一下，照亮了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嫣——一身黑色小洋装，一双过膝长袜，后肩一对特制的蝙蝠翅膀。
她对着台下众人微微一笑，露出嘴里的两颗尖牙：“lets party night”※
欢呼声和轻快的音乐一同响起，时嫣扮演的吸血鬼俏皮又透着一点儿小性感。开场舞将整场化装舞会的气氛引燃，时嫣演出完以后，坐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拿自己的报酬。
她喝了一口酒杯里伪装成血液的番茄汁，轻轻抖了下眉梢：“酸。”
把酒杯放回桌上，一个侍应生走到她面前，弯腰问她：“请问是时嫣小姐吗？”
时嫣抬眸看了看他，觉得对方可能是来给自己发钱的，态度也跟着热情了起来：“是我是我，要发钱了吗？”
侍应生微笑地拿出一张表和一支笔，递到她面前：“麻烦您填写下资料，尾款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支付。”
听到还要三个工作日，时嫣的热情顿时就消散了：“怎么不是现在支付吗？”
侍应生赔笑道：“不好意思时小姐，财务会在明天上班后统一处理，请您先填表。”
时嫣不情不愿地把表格填好，侍应生收起来略微一看，对她笑笑道：“感谢您的配合，现在您可以换下演出服离开，也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玩，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不发钱还怎么愉快。时嫣在心里吐槽一句，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起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骷髅人”、“女巫”、“丧尸”不停地过来跟她打招呼，时嫣自认胆子不算小，但在这个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