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只五点过, 傅暄就开了车到林春阳的宿舍楼下接她。
两人约好的时间是五点二十,林春阳是非常守时的人,五点十五就下楼了,她以为自己要在楼下等一会儿傅暄才会来, 没想到她一出宿舍楼大门,就看到了停在车道边树下的车。
这时候还太早, 天幕一片黑暗,车道两边的路灯光明亮得刺眼,冷空气扑面而来, 驱走了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最后一点热气, 让人冷得一颤。
傅暄见她出来了, 就开了车门下车, 一双腿长得惊人,站在车边,叫她:“林春阳, 这边。”
虽然林春阳一直觉得自己有些恐男症, 很不乐意和男生有过多的接触,但在知道傅暄是小时候的小小后,面对傅暄这样自来熟的热情, 她就难以把傅暄划归到“男性”这个阵营了。
她的确对他生出了一些朋友之间才会有的放松和信任, 走到他面前去, 说:“你来很久了吗?”
傅暄很绅士地为她开了副驾的车门, 说:“没有,才刚到。上车吧。”
林春阳本来想坐车后排,但傅暄为她开了副驾的门,她就只得去上了副驾的位置,又为傅暄的过分体贴有些不自在,向他道了谢:“谢谢。”
傅暄为她关了车门,回到驾驶位后,提醒了林春阳系安全带,又说:“李老师也要去参加张君君的葬礼,我要开车去教师公寓接上他。”
林春阳本来有些为要和傅暄单独相处几个小时而有点紧张,这下听说李老师也要去,她就感觉自在了很多,说:“嗯,好的。”
傅暄又问她:“你会开车吗?”
林春阳有些尴尬地说:“不会开。学校开了学车的选修课,我和君君大一都去交了钱报了名,但只是君君拿到了驾照,我科目二总是挂,一直到报考过期了都没过,我想着上研究生的时候再报名重新学。”
傅暄自告奋勇说:“我可以教你啊。”
林春阳笑了笑没应。
傅暄很快把车开到了教师公寓楼下,等了一会儿,李老师才下楼来了,见林春阳在副驾位置上,他就自觉地坐到了车后座去。
这时候太早,路上一路畅通,很快就上了高速,林春阳最近都没怎么睡觉,坐在车里,听着傅暄和李老师不时的交谈,她那紧绷着的神经反而有些放松了,她在车里睡着了,直到一个声音叫她,“林春阳,到服务区了,你要不要下车动一动。”
林春阳这才醒了,她的脑子还很迷糊,她刚才梦到了张君君,两人去丽江玩的时候,张君君掉进了水渠里,那水渠的水本来很浅,君君当时在水里开心地撩水玩,但在梦里,水却变得深不见底,像是一只怪兽的巨口,要吞噬张君君,林春阳心悸得厉害,回过神来,才知道君君已经永远离开了她。
林春阳怔怔看着叫醒她的傅暄,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傅暄解开了安全带,正凑近她盯着她,“怎么了?”
傅暄的眉眼带着关怀,车窗外有一层清晨的薄雾,服务区里的灯光经过薄雾的过滤变得柔和,映在傅暄的脸上,让他很像是名画里永不会变的美少年,带着一种神圣的光彩。
林春阳眨了眨眼,傅暄又问:“你怎么了?还好吗?”
林春阳点了点头,“刚才睡得有点懵。”
傅暄说:“那下车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吧,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林春阳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道:“我没饿,不吃东西。”
林春阳下了车去了一趟卫生间,被冷空气一激,她才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一些,上完卫生间回到车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