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知垂首看着餐盘,“先生对玉林很上心。”
陆时川转眼过去,只看见他的侧脸,“玉林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陆氏的继承人,我当然会对他上心。”话落淡淡道,“但你的前途会比玉林更广阔。”
靳泽知视线不变,装作不经意提起,“玉林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先生会让他继承陆宅。”
“嗯。”
靳泽知又追问:“他说先生还很年轻,完全有机会从小培养一位真正的陆氏继承人。”
他今天的表现让陆时川第二次转脸看他。
靳泽知放下手里的筷子,他双手垂放在腿上,抬眼去和陆时川对视,“先生为什么不娶妻生子呢?”
这个问题陆玉林确实问过,但在心底问的最多的人,是他而不是陆玉林。此次此刻,他迫切想要知道陆时川的答案。
昨夜他彻夜不眠,原本是想劝服自己把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可到了破晓时分他才想透,他永远不可能把这样恩赐的亲密当做一场梦。
陆时川的黑眸深不见底,他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转而说:“你可以告诉玉林,陆氏真正的继承人只有他一个人,”
以为他无意解惑,靳泽知胸膛开始泛起细密的苦涩,然后他听见这熟悉的低沉嗓音继续说。
“因为我不会娶妻生子,他就是我唯一的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