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只要往下看一眼,就一定能看到靳泽知颤抖的手指,但他没有,“如果你觉得需要,就去告诉他。”
靳泽知没再说话,他不敢再让陆时川起疑,脱下衣服之后视线没有流连,就浸湿了毛巾放轻力道开始慢慢擦拭。
可摆在面前的,不是他不想多看就能当做不存在的画面。
温热的水面只没过陆时川的小腹,靳泽知不必刻意就将浴缸里的风景一览无余,他余光看见晃动的水流时不时跃过微微屈起的大腿,接着滑进那片深幽的禁地。
靳泽知侧过了脸。
他抬手想按住陆时川的肩膀,几次试探后才落下指尖,因为忧心陆时川会察觉出什么,在指尖触及皮肤的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也抓着毛巾动作起来。
陆时川暂时还无法长时间坐直,他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时就倚靠回去,靳泽知双手一顿,迫使自己只把视线放在前者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身。
然而眼前这条狰狞的刀口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陆时川听到声音,“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靳泽知没想到他突然开口。
“不用担心,”陆时川再次睁开双眸,他看向靳泽知,“我没有那么快就死。”
靳泽知单膝跪在浴缸一旁,低声说:“我明白。”
陆时川看他片刻,倏地抬起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从小就懂事,比起玉林,你更适合当家做主。”用微凉的指腹摩挲着靳泽知的剑眉末梢,陆时川难得语气这样柔和,“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靳泽知面容绷紧,脸上带着凉意的触碰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不想陆时川很快松手,又怕这只手停留的时间太长,会让陆时川发现什么。
“先生……”
陆时川的黑眸注视着他,稍久,他收回手淡淡说:“帮我洗头。”
靳泽知依言起身走到他身后。
陆时川闭眼感受着水流冲过头皮,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这让靳泽知勉强收回心神,不再去想刚才陆时川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冲洗过头发之后,靳泽知擦洗的动作也快了许多,陆时川等他把水放干才抬脚走了出来。
没有擦尽的水珠滑过小腹、又分别顺着修长笔直的双腿缓缓往下——
靳泽知眼底渐暗,匆匆取了浴袍,帮陆时川穿好后又扶他走到洗手池前。
“好了,这里我自己来。”
靳泽知后退一步,不和他的双眼对视,“我去让佣人上来整理床铺。”
“嗯。”
陆时川看着镜子里靳泽知离去的背影,眸光微动。
“真正体会到爱……”
没过多久,靳泽知又走进来。
“先生,床单已经换过了。”
不仅是床单,床上的所有用品都是新的。
陆时川回到床边坐下,对靳泽知说:“回去吧。”
靳泽知目光扫向一旁足够躺下一个成年男人的沙发,“医生说您日夜都要有人在身旁。”
陆时川对这个说法有些印象,“明天让佣人给你准备一张床。”
靳泽知说:“沙发就够了。”
陆时川颔首,他在躺下之前对靳泽知说:“泽知,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先生?”
陆时川眉眼冷峻,他语气听起来很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