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不等沈容度说话,柯皑赶紧把自己的脑门从狼口下挪开了,坐直了身体,朝座位上挪了一些,一颗蘑菇心脏怦怦怦直跳。
“对,对,对不起学长。”
柯皑害怕到口吃,觉得自己可能下不了这个出租车,没准半路就会被灭口。
他道歉后沈容度没说话,两人也还保持着面对面的尴尬姿势。
说话啊,要杀还是要日给个痛快......
小蘑菇的眼皮往上翻,战战兢兢地不敢动。
大灰狼朝下看了一眼,莫名其妙有点烦躁。
柯皑的眼神朝上看,牙齿略微尴尬地咬着下唇,露出虎牙,腮帮也微微鼓起,受了凉后道歉的腔调也瓮声瓮气,一股战战兢兢的可怜劲儿扑面而来,好似有人要吃了他一样。
一瞬间沈容度忘了嘴唇上的疼痛,有点想笑。
也是第一次,沈容度发现柯皑有一对十分人如其名的虎牙。
柯皑是典型的爱臭美要风度不要温度。
大冬天也不穿保暖裤保暖衣,下面一条单裤,上面一件白色卫衣外套浅色的羽绒服。圆形的领口略微宽大,因为人也瘦所以显得领口空荡荡的,露着细白的脖颈和力挺的锁骨,因为车内温度较高而微微泛着浅粉色。
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这个念头刚冒出小芽,沈容度就立即住脑了,从体内腾起的一股燥热让他顺手打开了车窗。
冷风灌入车内,柯皑吸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沈容度又关上了车窗,甚至还十分有病地想把自己的围巾戴给他。
沈容度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艰难开口,“坐好吧。”然后收回目光,继续拿手托腮,瞩目车外景色。
我是不是有病???
沈容度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气得想跳车。
一个小插曲的时间,简珊珊发了四五条消息过来,都还是围绕着沈容度今天和她们系里的一个gay来讲故事,甚至还补充了不少细节。
比如两人上课坐在一起眼神交流暧昧,摸小手上车时沈容度拍了拍那个gay的屁股等等等等一系列添油加醋。
要不是柯皑就是那个gay,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一路无话。
*
“呀爸爸你的额头怎么了?”回到宿舍后,柯皑的室友问他,“好大一个包,你下午出去被人打了吗?”
柯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脑门,果然鼓起了一个大包,隐隐还有继续变大的趋势。
他“嘶——”了一声,从徐高阳那里借了碘酒,手里拿着个棉签边涂边想事儿。
根据今天和沈容度的相处及对其了解,柯皑觉得,沈容度突然变脸生气是有原因的。
简珊珊的告白应该算一个。
另一个是...gay?
毕竟第一次见沈容度时,沈容度就因为前一天的变gay风波搞得如铁面阎王。
柯皑丢掉手里的棉签,把自己的皮卡丘玩偶抱在怀里,觉得自己思考的应该没毛病。
然后公交车上。
他记得沈容度刚刚还因为看到漂亮姐姐脸红,随后就突然生气,是因为自己没听话坐座位?
柯皑想到那个凶巴巴的,带叹号的“坐!”字,不由得鼓了鼓腮帮,马后炮地不满起来。
这也能生气。
于是就把手下的皮卡丘玩偶当做沈容度狠狠地锤了锤。
让你凶我,左勾拳。
让你吓我,右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