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沈晏清,难以反应的是程隐。在沈晏清吃着冰球漫不经心说出那句话之后,她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懵然的状态。
找了这么久的东西近在眼前,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思绪纷杂,沈晏清轻描淡写抛下这句话,却没理会她看似平静实则过度的反应,照常逛完了一整条街,还尝了好几样小吃。
沈晏清来找她似乎就是为了逛一天街度一天假的,隔天没再出现,说是去忙自己的正事。
程隐早早起了,一上午呆坐在二楼小客厅,握着手机出神。
秦皎盯了她半晌,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她没答,默然摇了摇头,脸色没有缓和下来,反而皱起眉头。
时间浑浑噩噩过去,之后又在LA待了五天,容辛美其名曰休假,让她们好好放松。秦皎忙完事情,每天和程隐无所事事玩乐消磨时间。
沈晏清一直没出现,后边打了通电话,说公事没处理完,要回国了。
程隐斟酌半晌,还是有话没说出口。
临了,他顺带告诉程隐舒哲的最新情况:“舒哲大概要留下疗养一段时间,舒窈应该也没那么快回去。”
程隐嗯了声,一时无言。
通完电话没多久,晚饭后过去了二十分钟不到,程隐去找容辛,和他说自己要回国。
他道:“现在就急着走?再过几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程隐主意已定,稍作沉吟,告诉他:“我们在找的东西,沈晏清那有。”
容辛一顿。
“他有舒家洗|钱的证据。所以你决定……?”
程隐没有多说,只是表明态度:“我一定,一定要让舒家付出代价。舒哲车祸是老天的惩罚,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到,我不能停下。”
容辛凝着她,许久扬起笑:“好,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
程隐告知容辛的第二天,他便依言让专机送程隐和秦皎回国。他没送她们上机,十点后才起。
助理冲泡好咖啡端到他桌上,站于一旁。
助理在他身边待了很久,比程隐给他打下手的时间还要早得多。容辛一早上没说话,助理自然看得出他为何情绪不高。
“先生,您为什么同意程小姐回去?”
“同不同意又怎么样,她想走,迟早会走。”
“可是,先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容辛轻扯唇角,弧度若有似无,“不过是提前几天回去而已,也没什么。”
他和程隐相处只有五年,比不过沈晏清,但要说了解,没有人比他了解程隐。
她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如今对他的信任,不外乎都是建立在她为他挡了一枪的前提下。
或许是从小经历造就性格,她从记事起,最初的,亦是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便是被生母抛弃,而后被沈晏清奶奶收留交给好友抚养,为的也是她和沈晏清适配的骨髓。
对她来说,大半人生,都是建立在付出和得到的关系之上。
就好比他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偶然遇上枪击袭|击这件事,在那之前,尽管他对她足够好,但她对他仍然有所保留。而她为他挡了那一枪重伤抢救,离开医院后,和他相处就显得自然了很多。
付出,然后得到,用另一种说法形容,也可以称之为交换。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只有拿出什么东西和别人换,她才会觉得安心、安稳。这个东西是她的骨髓,是她的乖巧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