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隐站着,不想坐,他也没说话。半晌,她道:“我去厕所洗把脸。”
走得不快,但莫名像逃也似得,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慌乱。
浴室暖灯亮起,程隐刚拧开水龙头,虚掩的门忽然被打开。
她抬头:“你干嘛……啊——”
话没说完,不知为何跟进来的沈晏清,蓦地拦腰抱起她转了个身放在水池旁边的洗手台面上。她穿的是睡裙,挡不住大理石面的凉意,腿上皮肤霎时激起一层颤栗。
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下巴被钳住,唇瓣被他微凉的薄唇覆上,丝毫不怜惜,咬得她发疼。她手刚抬起就被他双双握住,捏着下巴的大掌改到腰上,紧紧揽着,他的胸膛像一堵墙,逃无可逃。
“沈晏清……!”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空隙,她着慌叫他,面前的人不为所动,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
他的动作侵占性极强,毫不留情,气息渐渐升温,眼角微微泛起赤红。
程隐手脚并用,然而在男人压倒性的力量差距之下,推拒却全然无用。
衣服被扯破,手腕被捏的生疼,她一叠声叫着的“沈晏清”三字之中,带上了哭腔。
没有用。
他充耳不闻,如同不受控的悍兽,认定了要将她这块晚餐吃下肚。
程隐太久没有和人亲密,比充盈多得多的痛感蓦地来袭那一刻,她哭得鼻尖红红,眼角淌下泪。脚侧在两边,踩在大理石桌面上,教她羞耻,更痛得她蜷起脚趾。
他一点一点亲掉她脸上的眼泪,程隐哭得更凶,汗和泪交织,呜咽声音都哑了,只能来回重复:“别在……里面……”
其余半个字都说不出。
再次回到柔软床上,天快亮了,程隐没有力气,不想动,不想说话。身子接触到被单,缓慢侧了侧身,而后再不动弹。
颊侧发丝是湿的,在浴室出来前沈晏清给她清理干净,拧了热毛巾替她擦脸擦脖子,仔仔细细将身上料理了一遍。
没开灯,窗帘缝隙透出外头将明的光线,较之前亮堂许多。
他在背后,侧身朝着她的方向抱着她。
程隐闭着眼,是半蜷缩的姿态,不动亦不想回头,开口声音低哑,隐隐约约生硬的冷淡,如同洗手台的大理石面,带着些许鼻音:“你办完事了就走吧,我要睡了。”
身后的体温和胸膛没有远离,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反而越收越紧。
她闭着眼,蹙了下眉,很快放平。
“你和舒家的恩怨是你们的事,我和舒哲的恩怨是我们的事,你拿证据给我,算我欠你……只是麻烦你下次做好措施。另外,我很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她情绪转变极大,刚刚那个哭闹慌张的人消失不见,似乎只是两个人幻觉。用这种自贬口吻说的话,不止冷静,更像是在冰里嵌过的铁刀子,一下一下扎在沈晏清心上。
那双手臂像烙铁一样,静谧室内除了说话声,还有呼吸,还有无边无尽的苦味道。
“……对不起。”他的鼻尖贴着她的后脖颈。
程隐依旧没睁眼,声音在黑夜黎明交界的光线下,显得越发低沉。
“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是我贱,反正除了这身皮肉,我也没别的了。”
酸涩苦水像是要从他的喉咙里漫出来,沈晏清觉得呼吸都似刀子刮在血管上。
“你不贱,是我贱。”他的歉意不知是为哪一桩哪一件,怕是自己都说不清。他紧紧贴着她的背,将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