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看了眼父母的卧室关着门,猜他妈应该是歇着了。于是偷摸地拿了根烟进厨房,开了燃气灶的火把烟点着,紧锁厨房门,大开厨房窗,对着窗外抽烟。
他抽快烟,不往肺里走,用嘴吐着烟圈玩。
不知道温轻去产检科室干嘛,她也有一个怀二胎的妈么?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
厉海脑洞大开,觉得温轻可能有健忘症,就像金鱼一样,昨天的事今天就记不住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晃神,被烟呛得咳嗽起来。他怕惊动了他妈,透过玻璃门盯着客厅的动静,把烟在窗外的台子上摁灭冲进下水道里。
这个周末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了,傍晚厉海把奶奶的手表给她送过去,在老人家那里吃了好些东西才回家。
厉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外出一趟有些疲累,晚饭都没吃就睡了,厉海不能在客厅看电视,只好躺在床上玩手机。
八点钟的时候闹钟响了,厉海看了眼日程簿,把备忘录上的大段文字复制下来,粘贴到幼儿园家长群里,提醒家长们检查小朋友的书包收拾好了没有,折纸活动课要带的工具装上了没有,清洗被套的孩子记得把小被子带回幼儿园。
消息发出去以后,家长们陆续回了感谢提醒的信息或是询问课程等,厉海看了一会儿,道了晚安把手机放到枕头旁,打算早早地睡个养生保健觉,没想到手机震动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但厉海又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喂?”
“厉老师,我是温轻。”
厉海在枕头上捶了一拳,靠,他傻了么,那天温甜甜拿他手机给温轻打过电话的啊。
“厉老师?”
“在,怎么了?”
“是这样的,甜甜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要上折纸课,需要买彩色纸和剪刀,周五那天我忘记带她去买了,明天你能分给她一份材料,不要批评她么?”
“哦,这样。”厉海清了清嗓子,从床上坐起来,“不过我不是她的班主任,并不管这个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温轻客客气气地说:“甜甜没说清楚,那打扰了。”
“哎!”眼看温轻要挂电话,厉海急忙说道,“我明天给温甜甜带一份材料。”
“给你添麻烦了。”
温轻的语气就像一个普通家长一样,厉海不知道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温甜甜的爸妈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想到白天在医院见到她的事,疑惑脱口而出:“白天,你是陪人去看病么?”
“厉老师,我们……”
“好的知道了,没那么熟。”厉海打破明显变得尴尬的气氛,开玩笑似的主动结束对话,“这次加上次的兔子,你欠我两杯酒了。”
“好的,我记住了。你随时可以来消费。”
厉海不是傻愣愣纠缠的直男,话说到这程度上,他也看出来对方没想继续聊了,索性先说了晚安等温轻挂断。
周一早上,厉海照例踩着自己的滑板去幼儿园,站在门口和每个小朋友打招呼。
送温甜甜来的是她妈妈,大概急着去上班,跟厉海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厉海从自己的双肩背里拿出来彩纸、剪刀和画笔,牵着温甜甜的手送她进教室前蹲下来和她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温甜甜把老师布置的任务忘记了,昨天厉海在群里发信息,甜甜的妈妈问起她,她才想起来。怕妈妈训自己,温甜甜撒谎说自己的材料包放在幼儿园了,又偷偷给温轻打电话希望自己的小姑奶奶能给她买一套材料包送到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