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妈!”谢寻急红了眼,扑过去毫不犹豫地咬在谢毅忠的胳膊上。
谢毅忠发出“嗷”一声惨叫,松开林思楚的同时胳膊猛地往后一甩,谢寻整个人被一股蛮力甩倒到底,扑在玻璃渣上划出去好几米。
“小寻!”林思楚吓了一跳,猛地睁大了眼,手忙脚乱地扑过去。
谢寻的右手被玻璃划伤,瞬间血流如注,白校服前也被染红了一片,钻心的痛席卷而来。
谢毅忠大概没想到会误伤谢寻,看到一地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这才恢复几分意识,他也慌了,着急忙慌地蹲下:“小寻,你没事吧?疼不疼?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喝醉了……”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林思楚彻底崩溃,抱着谢寻泣不成声。
谢寻原本不想哭的,但当她看到林思楚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她,一遍遍朝谢毅忠喊“滚”的时候,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瞬间决堤。
她从没有比这一刻更庆幸,林思楚当初狠下心和谢毅忠离婚,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阿楚!小寻!”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急急忙忙从门外冲了进来。
谢寻下意识抬头,是一张素未谋面的脸。
男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圆脸,身材微胖,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地板都在颤抖,他脚上踩着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下身穿了一条黑色西裤,上面搭配蓝色衬衫。
衬衫规规矩矩地扎进裤子里,皮带上的标志是两个倒扣在一起的“g”,浑身上下透着精英男士范儿。
男人飞奔过来,紧紧咬着牙,揪着谢毅忠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红着眼眦目,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狗日的王八蛋!”
谢毅忠毫无防备,被这记拳头打得踉跄倒地,半天没站起来。
“望成哥?”林思楚抬起头,一脸惊诧,“你……你怎么来了?”
“先别说这么多了,”男人飞快地蹲下,把谢寻打横抱起来,“先带小寻去医院。”
林思楚抹掉眼泪,颤抖着跟着站了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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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陆崇和陈弋每晚例行电话。
“今天又是图书馆学习的借口?”陈弋侧卧在床上,娴熟地吸了一口烟。
“哪能啊,迟到都不能是因为天天拉肚子,”陆崇笑着说,“今天说是同学生日。”
“高三了还准你给同学过生日?看来叔叔阿姨还是挺开明的。”
“开明个鸡.巴!我就说一铁哥们,出来送趟礼物就回去,我妈现在保准在家给我掐时呢,晚一分钟都得唠叨一晚上。”
“注意点用语,”陈弋笑了,“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
“弋哥,这你就孤陋了吧?说鸡要说巴,文明去他妈!”
陈弋吸了口烟,笑着没说话。
“哎弋哥,是我错觉还是怎么着,我觉得你最近心情很不错啊?”陆崇啧啧两声,“你降级以后,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你开玩笑呢。”
“有么?”陈弋不以为然,“我怎么觉得我每天都在开玩笑。”
“呵呵,”陆崇翻了个白眼,“你怕是每天都活在mong(梦)里。”
陈弋笑了:“不过,心情确实不错。”
“哟,捡钱了?恋爱了?还是喜当爹?”
“滚,”陈弋说,“可能……明天周末。”
“呵,工作日和周末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