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找不到其他词形容也可能是因为她语文不好。
饭桌上,林思楚一个劲给她碗里夹菜,陈望成对她嘘寒问暖,而坐在她对面的陈弋,像是个局外人——全程黑脸。
帅是真的帅,冷是真的冷,白皙如他,今晚的脸也是真的黑。
饭还没吃完的时候,陈弋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陈望成一嗓子呵住他:“客人还在,哪有主人先离席的理?餐桌礼仪平时都白教你了?”
正把脸埋在盘子里用勺子往嘴里送东西的谢寻一怔,猛地坐直身子,昂首挺胸,舔了舔嘴角的饭粒。
餐桌礼仪?我的妈呀,果然豪门的家规都是这么严的嘛?
她忽然有点同情坐在对面全程黑脸的陈弋了,难道他一直不说话是因为家规有训:食不言,寝不语?
啧啧,豪门家的孩子不好当啊!
陈望成看到谢寻,立马转怒为笑,递了张面巾纸到她手里:“哎哟小寻,不好意思啊,叔叔刚才声音是不是太大了?吓着你了?”
“没,没有,”谢寻接过纸巾擦干净嘴,摆了摆手,“陈叔叔,您声音不大,非常的……适中,对,适中。”她平时油嘴滑舌应付老师惯了,差点顺嘴加句“悦耳动听”在后面。
陈弋双手插兜站在桌边,视线落在正在尬笑的谢寻脸上,很冷地笑了一声。
“坐下吃饭,杵那儿干嘛?”陈望成余光扫了陈弋一眼,满脸嫌弃,“电线杆似的,当别人不知道你个高啊?”
“去厕所不准?”陈弋垂了下眸子,语气很冷,“让我尿碗里?”
谢寻刚喝了口果汁,险些一口喷出来。
“你这臭小子!”陈望成气红了脸,看了眼林思楚,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桌上拍了一把,“嘴被屁崩了是不是?说话怎么那么臭!”
“搁您那儿遗传的,”陈弋很淡地扯了下唇,往厕所方向走,“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叫一脉相承。”
“你!娘个腿的!真是反了天了!”
谢寻:“……”陈家豪门,似乎跟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啊。
陈弋很快上完厕所回来,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谢寻感觉到一束凌厉的目光投向她,她莫名其妙有些发冷,默默地把头埋进了盘子里。
陈望成刚才的气还没消,视线扫过一脸乖巧的谢寻,看向陈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个臭小子,这么多年净长年纪和个子了,别的真是一点也没长进!你要是能有你小寻妹妹万分之一乖我都省心了!”
莫名其妙被堵了枪口,谢寻感觉那道目光更具杀气了,她把头埋得更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想谦虚几句以减轻对面豪门孩子的怨念,只听迎面传来幽幽一声:“我要真这么低,就算乖了,您确定您真能省心?”
这话看似是反击陈望成,说话的时候,陈弋的视线却一直落在鸵鸟般的谢寻脸上,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和嘲讽。
谢寻脸一下子红了。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个头太高好吗,刚才在厨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到他胸口了,什么叫——这么低!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就在谢寻以为这波嘲讽已经过去的时候,陈弋又开了口:“再说……我妹妹?”
他眼睛扫过谢寻,笔直地迎上陈望成,很冷地扯了下唇角,“我记得我妈当年就生了我一个,怎么,您在外头还有私生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