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义不容辞选择了无视。
江甜抬头挺胸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整整齐齐摆在一边的矮桌上,而后事不关己般地转身,在两个同样高大英俊男人的注视下昂首阔步地往门口走去,“啪嗒”一下又十分潇洒地带上门。
“......”
陆铭周捂着后脑勺,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阳算了下时间,差不多过了鸡飞狗跳的点,他刚好回来,就瞧见推门出来的江甜,他先是一愣,又仔细瞅了两眼,眼前这丫头过肩长发,白净的小脸,一双眼睛生的水灵,看上去最多也就十几岁。
人长得是标致,可明显不是自家少爷的菜,再说这年纪也太小了吧。
可这确实是从自家病房出来的,陈阳一琢磨,就多嘴问了句:“小朋友,你是?”
江甜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说话的人年纪估计和她爸差不多,她也不能真跟人计较,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送......送送外外外卖卖的。”
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工作,还是个结巴。
陈阳动了恻隐之心,他摸摸兜塞了张红钞票到江甜手里,怜惜地说:“这大热天的辛苦了,小费拿着。”他顿了顿,在江甜忡愣的目光里,又塞了张毛爷爷过去,“多买点吃的,能长个。”
江甜原地石化,“......”
陈阳十分和善的笑,眼角堆起的皱纹褶子都儒雅了几分,也不等江甜言语感谢,他侧身绕过江甜利索地推门进去。
奇了怪。
这原先剑拔弩张的父子俩——
此刻非常和谐的并排坐在小沙发里,一老一小同样的姿势,叠着二郎腿,右手握着筷子,茶几上摆了一堆餐盒,液晶屏幕放着世界杯转播。
陈阳看着眼前这幕,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又不禁想起自家夫人。
多好的人啊,可惜走的早了。
陆铭周戳了戳碗里的面条,嘴角往上勾,“要胸没胸,要腿没腿的,我图她啥啊。”他夹起半个鹌鹑蛋咽下,又补了句:“再说了,前两天还把我当变态,今天又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把你儿子当失足少男,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丫头——”
再往前推几天,他送快递也是人家害的。
“我刚才也是急糊涂了,不过......”陆远怀筷子在小碟红烧肉上挑挑练练,他目光稍顿,笑着说:“你小子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掀女孩子裙子了,你妈气得饿了你一天......”
陆铭周心生不祥,于是在陆怀远喋喋不休的时候,他插了一句:“爸,食不言寝不语。”
可这自称知识分子的中年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他两眼一眯,笑得整张脸接近扭曲:“当天晚上你就跑过来问我为什么男孩子不能穿裙子,说什么穿裙子尿尿方便,一定要我给买穿裙子!所以你五岁还穿过几天开裆裤呢!”
“...........”
陆铭周手一抖,筷子掉了。
他明显不淡定了,陆怀远却心满意足地开始说正事儿,“你妈妈十五周年的画展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到时候也去看看,我不放心交给底下的人去打理,有时间你也去一趟。”
陆铭周有片刻的怔松,陆远怀见他愣神,右手肘捣了一下陆铭周胳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形式,可好歹留个纪念。”
陆铭周弯腰捡起筷子,答:“我知道了。”
周念是个画家,年轻的时候在安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