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顿了一下,抬手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半晌,谢流的目光挪到一旁,不知在看什么地方,状似沉思道:“那我改天再来。”
温可正想让他先去别的花店看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一窒。
他竟然会手语。那不就意味着,在警局那天自己说他不像好人,打的手语都被他看见而且看懂了?
见谢流往外走,温可收了心思,盖上笔帽,走向前台。那有个椅子,她想坐着冷静一会儿。
扭到的脚走起路来很奇怪,她一瘸一拐地走着,没走几步,背后忽然又响起谢流的声音:“你脚怎么了?”
温可瞬间站定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流的语气竟显得有点意味不明。
温可转身,神情看不出什么。
只见谢流侧着身子,手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自己。长期从事刑事侦查,他的目光锐利清透,仿佛洞悉到了对他有力的线索。没一会儿,他抬起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忽然把手伸了出来。
“我原本是想提醒你。”一根手指丰润修长,轻指了一下她的身前,掌指的凹窝像是山谷,挺出来的骨头像是秀郁的青山。
温可下意识低头。
与此同时,男人声音慢悠悠的——
“有血。”
看到裙子上的血迹,温可大脑空白了一瞬,瞬间像个被碰到的刺猬,猛然靠在了吧台上。咚得一声,木板震颤。
……大姨妈提前造访她了。
空气尴尬得仿佛凝固住了,温可红着脸,好半晌才吸了口氧气,瞪眼望着谢流,像是在质问他怎么还不走。
谢流扯了下唇角,对她的反应感到好笑,嘴贱的想说点什么。见女孩的脸蛋浮现出薄粉色,他生生忍住了,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他走了,温可捂着屁股小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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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整得她很不舒服,难受得温可没敢告诉温鉴白。尽管温鉴白还特意发了短信,但她怕他担心,就说延后了。放下电话,肚子还疼,她索性就在花店住下了。
就这样,熬到了周一,她原本该六点起床上学,一觉醒来却发现已经七点半。
温可匆匆推开花店门走出来,背上挎着包,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她叫车车不灵,站在路边快要暴走。
就在她几乎快崩溃的时候,面前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车。
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俊美的脸。
“去哪儿?”谢流把胳膊搭到车窗,嘴里似乎含着一块糖,腮帮子鼓动着,声音含糊而漫不经心,“我送你。”
温可没有想到会突然遇见他。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打了个谢谢的手势,走向副驾驶座。
啪。
关上车门,一股沉郁的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薄荷糖的味道。
瞧见温可写下的地址,谢流把车窗缓缓升起,却没有立刻踩刹车,而是看向温可。
温可觉得奇怪,为什么还不走?
谢流挑眉:“不系安全带,是想让我带你飞么?”
“……”温可很想反驳些什么,但还是赶紧拉过安全带系上了。
“昨天忘了问你。”车开出一段时间后,男人状似不经意地看她一眼,“腿怎么搞的?”
听起来像是随便一问,却莫名带着逼供般的压力,叫人不敢拿谎言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