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罢了。”云笙道。
连鹤之的速度一点也没被她落下,而且在大雨中还能将声音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爷爷说的不错,这天下,不简单的人可真是多如牛毛。
云笙的嘴角轻轻上翘,越不简单就越是有趣,上辈子按部就班的生活,她可不想重来。
两人同行至沈府大门前落下。
沈府所在的这个位置很偏,周围的住户并不多,因大雨的缘故,这路上更不见一个人。
府门大开,屋檐下的灯笼被雨泼湿了一大半,没有风却晃了又晃。
连鹤之大大咧咧的就朝府里走,边走边说:“这血腥味,雨都冲不散啊,真是可怜啊,沈大善人。”说这话的语气可算不上好,这话里话外都透着讽刺沈家家主的味道。
“阁下慎言。”云笙看不过去,看着他说了一句。
“啊,云姑娘,在下可是在可怜他啊。”连鹤之跨过门槛后便停下脚步,回头笑眯眯的对云笙说道。
云笙皱眉懒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踏进门,然后她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住。
院子中,一个满是血的池子,四周躺着二十几具尸体,每具尸体都仰躺着,头朝下的浸泡在血池内,浮起来的头发全部纠缠在一起,死状极其诡异。
而从酒楼离开的柳居明就跪坐在那旁边,怀里还抱着一个绯色衣裳的少女尸体。
饶是自喻见多识广的云笙,在看到时都倒吸口气,不禁退了步,却被连鹤之按住肩膀,他笑道:“哎呀,刚刚应该提醒下你的,云姑娘,是在下不对。”
云笙立马挥开他的手,和他拉开距离,道:“阁下自重!”
连鹤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下,接着转开看向柳居明,说:“死了便死了,柳兄要做的是想想是谁杀的吧?难不成你就要抱着你未婚妻在大雨下天长地”
他话还未说完,柳居明突然跃起,书中一把玉扇直冲连鹤之面门。
“啊?柳兄你打在下作甚?”连鹤之急忙避开,一幅无辜的模样。
云笙在一边看着,冷笑了声:“嘴欠,是该打。”
连鹤之挑眉,边避开攻击边问道:“云姑娘,这嘴欠是何意?”
云笙没回,而是四处看了看,然后她就看到那小池子对面的一处房间,那房间的门就这么突然开了。
此时并没有风!
“停下!”云笙喝了声,道:“你们看那房间!”
连鹤之按下柳居明拿着玉扇的手,问:“怎么?”
“门自己开了。”云笙警惕的盯着那个房间。
“门?”柳居明的声音极为暗哑,那是压抑哭声后的声音,他顺着云笙的目光看去,怔了下,说:“刚刚是关的”
“呵,难不成凶手还在这”连鹤之轻笑了声,下一刻他已跃过院子,直冲那房间,道:“装神弄鬼!”
云笙和柳居明也随之过去,但到门口,往那房里一看,又被惊住。
一具四五十岁的男子尸体就趴在书房门口,脖子被利器割得只剩下一点皮连着身体,露出骨头和外翻的皮肉,满是血的手还高高举着,手指微弯,似乎要拉开门。
尸体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血‘路’,这条‘路’延长到了书桌后的墙壁前,那里有一滩还未干枯的血。
云笙有些不适的微眯了下眼,看向已走到那滩血边的连鹤之,他四处看着,还蹲下身手指触碰了下那些血。
“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