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有人上报,汧州境内挖到了疑似造王的物件,现朕特封你为钦差大臣,替朕前往汧州一探究竟。”
“陛下——万万不可!”未等谢时回答,在场三人便听一道男声利刃般划破空气从外袭来。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谢时轻轻扬起嘴角,旋即又将面上表情收得一干二净,重新露出惊讶之色,跟着另外两人一起看向门口的方向。
来人站在大开的朱红雕花扇门门前,他逆光而立,身后耀眼的光芒悉数撒落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之上。此人正是照着谢时的话,掐着点进宫的霍昀。
霍昀抬腿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对皇帝行揖礼。
“霍爱卿何出此言?”皇帝眉峰高挑着,诡谲一笑。
霍昀一派义愤填膺的模样,振袖厉声道:“臣以为万万不可委任此人前往汧州!且不论这人是否能以胜任,单是凭此人来路不明这一条,陛下便不可轻信于他啊!”
“哦?”皇帝饱含深意的目光在谢时和霍昀两人之间交换,“然……谢御医是由崇越王引荐进宫的。”
霍昀痛心疾首,道:“臣也曾多次劝阻家父千万不可误信小人,然无奈于家父挂念皇太孙病重,见此人治好家妹后便将其引荐进宫。”
皇帝笑而不语,那边谢时转身对着霍昀,冷嘲道:“谢某人身家清白,对陛下与皇太孙绝无异心,何端要任你这般玷污?!”
“陛下!倘若此人要前往汧州为陛下查明事实真相,臣斗胆请旨一同前往!还请陛下体谅臣一片忠心赤胆!”霍昀身子站得挺直,语气激昂。
皇帝沉吟,半会儿才缓缓道:“好,朕准了。那你们二人便一道前往汧州,明日启程。”
“微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寻明真相!”霍昀高声道,好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皇帝摆摆手,让二人退下。
霍昀和谢时退出殿外,只见霍昀一出殿外便重重吐出一口气,原地跳了几跳,道:“没想到那么恶心的话也能从我口中说出,我实在是了不起。”
他说着又伸手揽住谢时的肩膀,笑道:“话说回来,毋潜你不愧是谢氏族人,你老早便算到这老……咳咳,这皇上是要派你前往汧州,故而嘱咐我巳时进宫,为的就是使我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与你一道前往吧!”
谢时笑着点点头,任着霍昀压在他肩上。
霍昀走起路来也没个正形,从揽着谢时的肩到直接搂住他,两人东摇西晃地往前走着。霍昀啧啧道:“若是这般,只要我们步步皆卜,那称帝之日便指日可待!”
谢时闻言苦笑一声,道:“若是如此,那我不出一年必死无疑。窥测天机本就是逆天而为,倘若过度作为,必遭天谴。”
“什么!?”霍昀闻言大惊。他一下子站住脚步,两手紧紧钳住谢时双臂,不敢置信地盯着谢时的双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好端端的骗你作甚?”谢时笑得一脸无奈。
霍昀缓缓松开谢时的双臂,如遭雷劈般傻愣愣地看着谢时。良久,他猝不及防地伸出手直接将谢时别在腰间的拨浪鼓取下。
“你拿它做什么?”谢时作势伸手要去抢回拨浪鼓,霍昀却臭不要脸地占着身高优势,高高举起手臂,使得谢时没法碰到那拨浪鼓。
谢时微踮着脚,伸长了手竭力去勾着霍昀拿在手里的拨浪鼓。霍昀逗猫似的上上下下动着手,兴味盎然地看着谢时仰着脸着急的样子,道:“你以后不许再拿它卜卦了!”
霍昀坏笑,猛地将手拔高。谢时下意识去抓,结果脚下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