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侧头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才回道:“你也不必如此愤懑,他借口头之词羞辱于你,不过是因在其他方面拿你全然无法而已。”
“阿潜你听着,我早晚要将那‘造王’收入囊中。”霍昀眉眼之间淌着自信与决绝,少年人的心气全部写在了脸上。
谢时闻言,忽地笑出了声。他将目光落往地上的某处地方,声音轻不可闻地道:“嗯,‘造王’迟早是你的。”
两人边聊着边往宫外走,其间还谈到了许清钰的事情。谢时似乎对于他的一些做法仍是抱有不解,“那青衣人既身为寒清山庄中人,又为何要帮我们?我思前想后,最终察觉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霍昀问道。
“其一,他背叛了寒清山庄,所以想借刀杀人,搞垮寒清山庄;其二,他是在维护寒清山庄。”
“维护?”霍昀重复了遍谢时的话,脑中一瞬间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你的意思是,他想铲除的并非整个山庄,只是乔羧一人而已。”
谢时点头,“想必他也知道如若继续这样放纵乔羧胡作非为,早晚会牵连整个寒清山庄,所以才会设计将乔羧除掉,为的——便是维护寒清山庄的名声。”
霍昀了然,面带恍然大悟之色,道:“难怪那日见他被百里孤途赶出房门,即便是深受重伤也毫无怨言,想必是对百里孤途这个主子十分敬重。”
“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想……或许他想维护的也并非是整个寒清山庄,仅仅是百里孤途一人而已。毕竟乔羧所做恶事涉及普通百姓,倘若朝廷决定查办,难免会使百里孤途遭受牵连。”谢时补充道。
“唉,只可惜‘造王’的下落到此便断了踪迹,今后要查恐怕又要花费一番功夫。”霍昀从马厩中将马牵出,走到谢时面前,示意他先上马。
谢时豪气一摆手,道:“不必,你先上,我坐后驾马。”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就别闹了。我刚刚都被你勒得慌,你个儿矮,手又不够长……呃……”霍昀话说到一半,便觉一道带着寒气的目光紧紧钉在自己身上。霍昀咳了几声,像要掩盖什么一般,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谢时脸上甚至带着一贯的笑意,如若不是他指尖渐渐聚起的凌厉灵力实在太过吓人,霍昀保不齐还会像平日里那般上手调戏一番再说。只是当下霍昀还是觉得保命要紧,立即按着谢时的话麻溜儿地上了马,而是十分乖巧地伸手邀请谢时坐到自己身后的位置。
“……”谢时抬手一扫,指尖径直从霍昀身前划过,却是被霍昀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手腕。
“你来真的!?”霍昀瞪大着眼睛,一副受伤不已的模样。
谢时收了收嘴巴,将手挣开后翻身上马。霍昀只听身后的谢时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而后扯住缰绳驾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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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街边酒楼。
“怎的今日约在酒楼里?”谢时缓缓走近,坐到椅子上后问道。
这酒楼高,霍昀挑的位置又靠窗,从这儿往外望去能看见一大片京中的无限风光。霍昀拿起酒壶给谢时满了一杯,边倒边说道:“还不是怪你。”
“我?”谢时顿时一阵好笑,“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吗?”
“那日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估计都把厨房大娘养着的那只身怀六甲的狗赶走了。若是那般我也不至于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霍昀说着,怨气貌似还挺大的样子。
谢时只觉好笑,于是又追问究竟。
“那狗前不久下崽了,一大群,全是狗。”霍昀说着不自觉地抱着胳膊抖了抖身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