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易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踉跄地走了出来，手捂着肩膀，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了出来，滴答落到地上。

    许易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鼻青脸肿看不清原来长相的人是谁：“我的奖金！”

    王杰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躲入了旁边房间里。又是砰砰两声，子弹在门板上留下两个弹孔。

    贺长云啧了一声，瞥了许易一眼，道：“去找贺禾。”

    “贺队，那你呢？”

    “这还有好几只小虾米等着我。”贺长云朝着某处看去：“去把贺禾找出来，然后去外面等我。”

    许易担忧地看了一眼，满脸担心地去了。

    他追着王杰进了那个房间里，门才刚合上，外面便响起了剧烈的枪声，许易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出去，又顺着血迹从窗户跳了出去。

    ……

    在黑暗之中，贺禾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很安静，一直静悄悄地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只有贺禾知道，她脑子里究竟想的有多复杂。

    精神病人的想法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贺禾被迫感受着她脑子里的一切，只觉得比感受许易的梦还要累人。

    他刚开始还觉得痛苦，后来竟是诡异的在其中感受到了平静。

    贺禾甚至还主动开口和那个女人搭话：“喂，你也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女人并没有回答他。

    但是贺禾能感受到，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女人脑子里的那些想法迟滞了一会儿，竟是有片刻的安静，只是很快的，又被其他想法占据。

    贺禾转头看去，在黑暗之中，他也无法辨认清楚旁边人的表情。

    他想了想，又尝试着和对方的思想建立联系：【嘿？】

    【你好？】

    【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喂？喂？喂？】

    女人的想法又有了一瞬间的迟滞。

    贺禾精神一振，想起父母以前的教导，友好地打着招呼：【我叫贺禾，你叫什么呀？】

    “……”

    女人的想法迟滞了一会儿，又立刻被各种天马行空占据，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更加奇怪和多。

    贺禾痛苦地呜咽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他自暴自弃地瘫坐在椅子上，放弃了和一个精神病人交流的艰难任务。贺禾努力将不断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不属于他的想法忘掉，开始转移起自己的注意力。

    他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但是他脑子里的声音太多，以至于他根本无暇分辨，那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

    贺禾抿了抿唇，沮丧地踢了踢悬在空中的脚。

    要是许易现在就能出现在他的眼前，把他救出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脑子里才迟迟地冒出了一个声音。

    【贺禾？贺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