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画的写着。
青衫女子一边写一边念道,“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她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苏宇,“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仿佛沈奕南这般动静,二人全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一般。
顾青玉看着沈奕南变得难看的脸庞,也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苏宇。
苏宇也不抬头,只是握着那青衫女子白皙嫩滑的手,“月色下的京城,你可听见了什么?”
“阵阵捣衣声,秋风便是潺潺如水的思念了。这是思妇在思念远方出征的良人。”苏宇不紧不慢的道。
沈奕南深眸一眯,冷笑两声,“苏公子满身才华倒是空付与此了!”
同一个秦楼楚馆的女子在这里谈诗作赋,苏宇确实是出息了。
那青衫女子的年岁也较小,沈奕南到底是官,也是她惹不起的。她怕沈奕南迁怒与她,不禁颤抖起来,苏宇握着她的手,懒洋洋的靠在垫子上,“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月奴你若失是深夜去听,总能听见这寂寥的声音。”
沈奕南冷哼一声,“此处只有商女不知亡国恨,只有靡靡之音!不知道苏公子让她听什么!”
苏宇握紧手心,“那秦关的一座城,绝对不是时间过去,鲜血就会被掩埋住!那样多的血那样多的怨!”
沈奕南只觉得喉头哽咽,最后压着嗓子道,“你又和伯父说这个了是不是?”
苏宇定是同他父亲又争吵了,所以才在这里借酒浇愁。
苏宇正要说话,这才注意到沈奕南身旁的这个白色白净的小公子,这小公子白白嫩嫩的长得颇为俊美,苏宇忽然发问,“他是谁?”
沈奕南拧眉道,“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在问我。”
“他是谁?”苏宇仔仔细细的打量顾青玉。
顾青玉道,“在下顾六郎!”
“是顾家的!顾家!”苏宇沉沉的念着顾家这两个字。
他忽然将笔筒里的笔摔了出来,然后沉沉的道,“滚!”
那桌上的笔墨纸砚飞的到处都是,墨汁染在月奴的身上,苏宇忽然一下子站起来,沈奕南却立刻将顾青玉拦在身后,压低声音,蹙眉道,“是南阳郡主!你看清楚了!你可是疯了!”
苏宇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苦涩的笑意,“南阳郡主?到底也姓顾!”
沈奕南怕他对顾青玉做什么,忽然抓住顾青玉的手,从屋子里退了出来,“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