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父亲给她的母亲的定情信物,那玉簪,出自南山,是难得一见的美玉,阳光下便能翻着七彩的光辉。
那更是母亲的定情信物!
顾青玉的手不住的颤抖,手里的雪白的兰花手帕一下子掉了出来。
好在那些人现在都惊讶于那个七彩玉簪,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对。
钱嬷嬷将那七彩玉簪取出来,钱嬷嬷打开锦盒。延庆公主道,“果然是难得的珍宝。只是母后真要拿这个做彩头?”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这玉簪,“算什么珍宝!宫里头的好东西不也多了。拿去做彩头就是。”
这七彩玉簪,是自己及笄之年母亲送给她的。
延庆公主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淑妃的东西,太后寻找舞女,不过是寻找美丽的女子接近皇帝。有淑妃的东西在这里,一定能够吸引得皇帝多看几眼。
延庆公主顿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便做好了!今日便贴了告示出去!寻找美丽的女子给哀家献舞。”太后道。
蒋如意只觉得手心一阵一阵的冷汗,看来她的不得宠,太后已经把他当作了一颗弃子了,而太后很快要寻找新的棋子。
总有一个女人能够吸引皇帝,这就是太后的目的。
可是蒋如意虽然接触了皇帝,可是皇帝的一颗心漂浮不定,她根本就琢磨不透。
这帝王的心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个传说中的淑妃又究竟这怎么样的?
蒋如意忽然想着要去冷宫看一眼惠妃,她想看看江家的女人是怎么样的?
顾青玉盯着那个七彩玉簪,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的眼眶却渐渐的泛红。
这玉簪是父亲送给母亲的,这玉簪也是母亲给自己的。这玉簪自己更是刺了李景湛,刺进了他的胸膛。
那簪子上李景湛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他说,“昔日你替朕挡了一箭,如今你还了朕一刀,也算是两两相抵了。”
如何能够相抵,是情义?还是性命呢?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到底不过是臣。君君臣臣,可她偏偏不愿意臣服。
顾青玉收回目光,眼角眉梢却只剩下落寞,那么十多年的岁月,不是轻易可以忘记的。她曾经那样真诚相待的一个人,也并不是轻易的就可以忘却。
这七彩玉簪,是她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回来。
……
蒋如意目送顾青玉出宫,不禁发觉自己成了这深宫里的一个人,这深宫里有落花,有鸟啼,却是只有一个人。
“娘娘,可是要回去?”
蒋如意摇了摇头,“本宫自己走走!”
蒋如意只带着贴身丫鬟,她忽然很想去一个地方,虽然她知道那个地方是不能去的,可是她偏偏却想去看看。
那个传说中的江家的女子。
虽然暗中帮了江子月许多,可到底没有见过江子月。
蒋如意小心的往冷宫里去,因为为了帮江子月,常常送药去冷宫里,所以那些侍卫算是已经疏通好的。
蒋如意顺利的进了永巷,一股霉腐的味道从缝隙里钻出来,蒋如意捂住鼻子。她虽然家道中落,可是养在许老夫人身边,也不曾到过这种地方来。
她不禁仰望天空,原来宫里是这般模样,原来得宠便可以高高在云巅之上,失宠便可以被踩到烂泥里。
她不是不知道江家两姐妹的得宠,只是不知道江家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