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慢了,李碧山就在上头吼:“速度给我提上来!”
林德不忍心,想凑上去给厉坤递瓶水。
“嘛去嘛去?谁也不许帮忙,回来!”
李碧山简直变成了个喷火娃。
撂谁也不敢再动作了。
厉坤被整得元气大伤,五公里结束,他直接四仰八叉倒向了沙地里。
身体累啊,伤口疼啊,心里气啊。
林德跟颗流星弹一样飞快跑来,扶着人一脸焦色:“哥,快,我带你去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老徐今儿亲自坐诊,给他做了初步检查。
“还行,骨头没断,膝盖上也是老伤。”老徐掀开他后背衣服,吆喝了一嗓子,“对方谁啊,挺会挑地方打的。”
脊骨下三寸,往右,是男人身上最软的腰窝。
淤青红肿,惨不忍睹呐。
处理完后,李碧山在宿舍等着。
厉坤拖着一身伤,情绪低落,未置一词。
李碧山走过来,指着他,指尖在发颤,压低声音怒斥,“胡闹!”
“内部马上就要晋升评比了,你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上头组织统统看好你。”李碧山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被群众举报,背个处分意味着什么,你懂不懂事啊?”
厉坤沉默以对。
“我看你是谈恋爱谈傻了,把脑子给谈糊了。”李碧山点破核心。
厉坤一听,不乐意,抬起头,终于有了反应。
“怎么,还不服气了?”李碧山也是一根筋,蛮横道:“我早就说过,那女人,不适合你。有家底,有靠山,千金富贵一生无忧。是不会体谅咱们这行的辛苦。”
“当然了,你要是奔着转业,谋个好职位的念头,她们家是能说得上话。”
厉坤拧死了眉头,粗着嗓音道:“老李,过分了啊。”
“我过分?”李碧山呵声一笑,十拿九稳的语气,“你就别不信这个邪。”
上过战场的爷们儿,说话糙,不中听。换做平时厉坤也无所谓,但李碧山对迎晨这不友好的态度,也让他实在没法儿接受。
“我不信这个邪怎么了?”厉坤傲气道:“不瞒您说,她十八岁的时候,这个邪我就真没信过!”
语毕,李碧山怔然。
厉坤证实了他的猜测,大方宣誓主权:“她就是我初恋。”
“我呸!”李碧山反应后,极其不给面子,“大老爷们一个,害不害臊了还!”
厉坤绕过他,提起桶子要去澡堂。
他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声音洪亮不怕气死人:“害臊的事儿早干过喽。”
李碧山看着他背影,半晌,怒其不争地低骂一声儿,“嘿!这个小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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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突发状况,让俩人又成了小别离。
厉坤被李碧山别有用心地扣在队里,一到放假,就给他临时加任务,不是给小战士们上实操课,就是拉去短途出差,看什么海军演练。
足足十天,把迎晨这急性子磨得够呛。
后来,她做了个决定。
这决定有点儿见不得光,俗称不光彩。但她越想越来劲,并且马上付付诸了实际。
迎晨先是给没那么多束缚的林德打了电话,问清了一些情况,然后又去总队西南墙的一个角落踩点,摸清门路后,终于选在周六晚上十点开始行动。
西南角是个监控盲区,并且也没什么人巡警,就是墙有点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