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孱弱的背影,那双无助自卑的眼睛,蒋晓鲁看一眼,一辈子都忘不了。
女人吵架,真在气头上,那张嘴咄咄逼人,男人根本不是对手。
宁小诚深吸一口气:“谁带着律师来平官司了?我晚上跟宋春祥谈合同公证,是他接了电话让我送他来的。”
“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在你和他谈合同的时候接电话?谈什么合同?”蒋晓鲁不依不饶,处在风口里:“你就那么无辜。你不介绍宋春祥给她认识,宋春祥能来吗!”
“我谈……”宁小诚百口莫辩,又不想告诉蒋晓鲁自己是在和宋春祥在做财产转让,一时心里窝囊又愤怒。
他低着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嗓门:“蒋晓鲁,你现在不理智,咱俩不谈。”
“我承认我和桥馨认识,我俩也有过一段,可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俩在医院碰上,不是我去主动找的,那天就在你爸住院楼下,她挨打了,我当时不知道是她,过去帮了一把,说了两句话,就这么简单。前段时间她给我打电话,想借钱请律师离婚,我怕借了钱一来二去的扯不清,就给她联系了宋春祥,不跟你说,是我觉得这事儿跟咱俩之间没关系,没必要说出来让你多想。”宁小诚觉得自己已经够坦诚了,傲气也放下了,始终耐心解释:“从那以后,我俩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一面也没见过。”
“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多想?刚才站在那儿听她叫你那一声小诚哥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多想啊。”蒋晓鲁愤怒:“为什么出了事永远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干净,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就你最聪明最仗义!”
“谁能没点隐私啊,婚是咱俩结的,日子也是你跟我过,你为什么总揪着过去不放?”宁小诚看蒋晓鲁现在这幅样子也气不打一处来:“蒋晓鲁,说白了,你今天冲我发这一通邪火到底是因为桥馨还是李潮灿?”
“李潮灿伤了,好好一个人躺在那儿,谁心里都不痛快,但是至于吗?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
披头散发,沾着他满手满脸的血,连擦都不让擦,在凌晨寒风里因为一个外人和他冷目对峙。
宁小诚觉得有点心灰意冷:“不是我把他弄成那样的,你现在对我这态度,好像
是我害他被扎了三刀,刚才你站在那儿的时候我就想啊,万一哪天我也这样了,躺那儿了,残了,你能哭这么伤心吗?”
一句话,戳了蒋晓鲁的心口,碰了痛处。
他跟李潮灿没感情,可她有。
她哭着朝他大喊,气的跺脚:“至于!至于!就至于!我跟李潮灿认识了二十年,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谁都不管他,他可能一辈子是残疾了,他瞎了,看不见了。你和她认识多长时间啊,许你帮她离婚找律师,我为潮灿难过伤心怎么了?”
这话,宁小诚听明白了。
我跟李潮灿认识了二十年,才跟你结婚一年。
宁小诚忽然沉默了。
凌晨的寒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啊。
他平静下来,忽然讥诮一笑:“你跟他那么有感情,当初为什么嫁给我啊。”
蒋晓鲁红着双眼,不甘示弱:“你跟她那么有感情,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啊。”
“因为她结婚了,你没机会了是吗?”蒋晓鲁一字一句,理智尽失,含着嘲讽快意:“你帮她离婚,下一步是是干什么?帮着找一份工作,或者再跟我离………”
“蒋晓鲁!”宁小诚忽然拔高声音喝止她。
“她离不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蒋晓鲁歇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