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叫大荣正茂吗?”宁小诚又问了一遍,很严肃。
助手一笑:“宁总,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怎么样,干不干啊。”赵合平笑吟吟:“这么长时间也该考虑好了,别像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
“我劝你接下来,打个开门红。”
宁小诚仰头重重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做了个深呼吸。
老赵敏锐发现他不对劲,让助手带着人先出去,等会议室空了,赵合平才皱眉问:“怎么了,有难处?”
宁小诚挠挠眉心,忽然发问:“何夫人现在是什么意思?”
“老样子,在广州换了三家酒店,一直躲着不敢出来,听说家里两个大伯雇了人在找她,我找了两个朋友一直关照着。”
“今年也六十多了,妇道人家,知道自己留不住元升号,就想留住何汴生当初的心血,至少钱能保住,不出让股份,如果能做成,她愿意用百分之三的股权做报酬,你也知道,她一直都想见你一面。”
宁小诚把脸埋进手里,恶狠狠搓了搓。
“到底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为难?”
“何——”一开口,小诚才发现他还是对何汴生当年去世的事情有介怀,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说法:“我曾经和华康打过交道。”
“什么时候?”
宁小诚倒出一根烟衔在唇间,眯眼掀开打火机,叙述:“我还跟着老何跑业务,零九年吧,要不就是一零年的开春,我记不清了,他当时也是给香港一家公司打工,来跟老何谈合作,没存什么好心眼儿,想用注资的方式吞股权,说话一句一个坑,老何那人心软,见了好处就想答应,我从广州回来直接越过他见了华康一面,当时年轻,说话挺不留情面的,给他弄走了。老何为这个还跟我发了通脾气,说我办事儿太绝。”
赵合平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那他这回是冲着你来的?”
“男人,受了窝囊气总想以后找个机会报复回来。不见得元升这块肉有多肥,还是想要个心理平衡吧。”
赵合平不禁为宁小诚担忧起来:“他那时候是穷,可不见得他这个人没本事,也是替人打工,现在美荣集团的实力你也清楚,这单咱们宁可不做,我也要个稳妥。”老赵手指敲在桌面上,出言提醒,“小诚,当初接这事儿,一部分是冲钱,一部分是我考虑你可能对这里头的东西更熟,我不知道其中还有这层关系,要是这样的话,你明白,我不想两败俱伤。”
毕竟,他们广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啊。
有时候男人较起真来,那可是比女人还爱记仇。
宁小诚磕了磕烟灰:“硬碰硬肯定不行,直接反收购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也没那些闲钱,你告诉何夫人,走股权拍卖的流程,让她把手里的股权进行拍卖转手,这样股东换人,钱留住,她也不为难。”
赵合平觉得前景并不是宁小诚说的那么乐观:“都知道元升号要卖,谁会这个时候接烫手山芋。”
宁小诚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谁想买,谁就接。”
……
宁小诚这一路都在想,他想不通蒋晓鲁去华康的公司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巧合,只恨他当初对蒋晓鲁找工作的事情不闻不问,让她羊入虎口,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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