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鲁也一直都想等到了天数,去医院做畸形检查,同时会找时间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看些准妈妈的体会心得。
网络上这东西,都是别人的故事,偏绝对,越看心里越怕,越怀疑自己,她开始每天晚上睡不着,辗转反侧,思量了又思量。孩子如果是好的,被她拿掉了,罪孽深重;不好,生下来,不说对两个人生活的影响,对它本身也不负责任。
她想找个时机把孩子流掉,养好身体,就再也不吃避孕药了。几个月之后,等工作结束,她就安心备孕,哪怕辞职呢,也想给宁小诚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她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宁小诚说。
好多次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怕他讨厌自己,她怕他觉得自己自私,阴暗,又不想让他一起分担这份折磨。
她知道他作为丈夫也好,或者准爸爸也罢,应该知道这件事。
正巧他跟自己说要去广州出差,蒋晓鲁心下侥幸,终于抓住了机会。可是到了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事儿压根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她是真的真的后悔了。
客厅座机铃声大作,蒋晓鲁回神,擦擦手去接电话。
是段瑞:“是晓鲁吗?”
“哎,妈。”蒋晓鲁应了一声:“我在家。”
段瑞温声道:“妈没事儿,前两天我们一帮老太太出去旅游,当地卖燕窝,我看品相挺好,就买了点回来,今天刚到家,本来想让小诚今天给你捎回去,你尝尝,没想打他手机关机,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蒋晓鲁站在客厅:“小诚哥去广州出差了。”
“啊——”段瑞靠在沙发里:“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天晚上。”
“那你今天自己在家里吃什么啊,要不回妈这儿吧,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直接过来把燕窝带回去,我教教你怎么熬,我跟你说,妈就是个例子,年轻时候不注意保养,老了一身病,你年轻,得好好伺候自己。”
蒋晓鲁鼻子一酸,听着段瑞对自己关切的话,眼泪打转,强忍着鼻塞:“妈……我不去了,今天有点犯懒,改天我去看您,直接带回来行吗。”
“那也行。”段瑞一想,他们小的不爱和老的往一块凑,又多嘱咐了几句。
不外乎和小诚好好过日子,互相包容,多照顾自己。
砂锅上烧的水开了,蒋晓鲁把药扔进去,长长舒了口气。厨房有炉灶的火,暖呼呼的蒸汽一烫,很暖和,蒋晓鲁干脆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宁小诚风尘仆仆开门回来,看到家里情景微皱眉。
就走了一天,屋子让她祸害成这样。
沙发上乱七八糟扔着她的包,西装,茶几上还有食品袋,水壶,和几个药盒。
他无声换了鞋进来,走到茶几边上:“蒋晓鲁,我才走多长时间啊?你大闹天宫呢?”
厨房蒋晓鲁忡怔,一个打挺:“你怎么回来了?”
“意外吗?是不是还想着我明天回来你能在家多浪一天?”宁小诚随手给她收拾起来,笑着问:“明天广州暴雨预警,我怕回不来,提前改签了,你在厨房干什么呢?”
窸窸窣窣捡起她的外套和裤子空投在洗衣筐里,宁小诚又拎起她的包。
包扣子没合上,哗啦啦倒出一堆东西。车钥匙,钱包,口红,一摞攥的都变形了的纸。
“你这包里乱七八糟的都什么啊,病了?”
坏了。
蒋晓鲁扔了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