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诚手里托着一捧小石头子儿, 往水面里扑通通扔了两个:“你把我那袋拿回去吧, 家里没人吃。”
“你不吃蒋晓鲁还不吃吗?都有, 连常佳那份我都备了,她晚上加班, 十点以后我送过去。”
吴井带着墨镜,靠在自己破三菱车上,算计的精。
宁小诚微微回头,一笑:“居心叵测啊你。”
“哎呀——”吴井搓搓手, 很期待:“这事儿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托蒋晓鲁在酒吧那么一闹, 我还没这机会了。”
“人跟人啊, 你得承认,都是缘分,三分缘分七分努力,遇上了是一部分,剩下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
小诚抽了抽嘴角:“您可真能给自己找补。”
“头一次听死皮赖脸还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吴井把墨镜往下推了推,露出眼睛:“哎,真生气了, 就闹到这一步?”
他也是才听说,心里震惊的很,依照宁小诚的脾气,怎么着,也不该发展到离婚这一步。
宁小诚蹲在矮堤坝上,一屁股坐下,扔了手里的石头子儿。
眼波悠悠。
“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确实挺恨她的,恨的牙直痒痒,我就想啊,你不就为钱吗,就为那破工作,行,我把你那买卖搅合黄了,倾家荡产我也给你搅合了,我让你一分钱也得不着,我打击你,你在乎什么我就打击什么,让她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就是她以为的那么容易,那么想当然,真就那一瞬间,恨到骨子里了。”
吴井笑一笑,叹气:“是你,你以前办事儿的时候不也这样吗,不给人留一分钱余地,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诚儿,你听我一句劝,这么干不合适。我觉得……”吴井咳嗽一声,想帮蒋晓鲁说两句话,好歹她算个媒人:“你看,第一,她也不知道你当年和何汴生的关系,要是知道,肯定不能这么干,咱退一万步说,她就是真干了,一个小业务员儿,能起到多大作用啊,她那脾气一年能捞几十万就乐上天了,无非是被人利用了,男人不都要点争强好胜的虚荣心吗,兴许那华康就没安什么好心眼儿,想利用蒋晓鲁引你上道儿。一单并购,分红提成,少说几百万,换我可能我也答应。”
“毕竟这年头,谁有不如自己有,钱多不压身。”
道理谁都懂,就是说不通。
“她要钱干什么啊?”宁小诚气难顺,反问,“没缺她吃没缺她喝,要什么我都答应。还想怎么着?”
吴井追问:“她管你要过东西吗?”
哑口无言。
“蒋晓鲁可能这些年在社会上打拼,穷怕了吧。也不能说是穷怕了,是……是自己成习惯了。”吴井斟酌了一下:“常佳跟我说过,她们刚大学毕业那年,两个人合租,通州还偏的地方,俩人天天五六点钟起床,导一个多小时地铁才能上班,一个月交了房租就那点钱,想买几件好衣服,攒几个月。”
“你想想,现在这个条件的,联勤院儿里住着的,老家伙们谁不省吃俭用给孩子准备套房子啊,等拆迁也好,买二手也好,男的留着娶媳妇,女的留着当后路,将来结婚不合适一拍两散,两人互相呸,谁都觉得自己了不起,蒋晓鲁有吗?这么些年跟继父住着,还有个妹妹,她妈屁大点事儿还都想指着蒋晓鲁呢,自己吃不饱抠下来得贴补别人,你要让她不管,她还真不是那种人,换成我,就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爱谁谁。”
宁小诚又捡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