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护士从另一面过来,推车时车轮轱辘轱辘在光滑地面上轻轻滚动的声音,其他都听不太清了,黄莺妈深吸两口气, 由于刚才太过用力, 导致手还轻微有些颤抖,她哽了哽又道:“你说是你刺激她的?”
邵司连躲都没躲, 头向右偏过去两分,站在她对面, 看着她道:“是我, 对不起。”
“怎么回事?”
王队刚好一边低头找证件一边往这边走过来, 再抬头便撞上这一幕。
他扫了他们两眼,又看看病房里的情况, 将目光锁定在邵司身上:“这怎么搞的?你干什么了你。”
黄莺妈知道面前站的这个人是谁,是荧幕巨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她也顾不上去深究‘为什么刺激’、‘怎么刺激的’,她无暇去思考这些。她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伤害她女儿的人,她不需要也不想去什么管前因后果。
王队看出苗头不对, 急忙将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厉声道:“好好说话, 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他们安排了几个警员全天24小时在病房门□□替巡逻,小黄莺一出什么事他们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只是小黄莺这条线不是王队亲自盯,他今天得空, 又正好驾车在附近办事,便过来看看。
黄莺妈收了手,斜了邵司一眼,声音又尖又细,道:“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
王队道:“你别急——这事总有个前因后果,你在这坐会儿,我把邵司带过去盘问盘问,回来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黄莺妈站在原地,脾气大着,眉头一拧,爱答不理地默许了:“那行,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要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今天不会放人的。”
等安抚完黄莺妈这边,王队将邵司带到走廊另一侧,正要详细询问,只见邵司却抱着头缓缓蹲下去。他手指指节绷得紧紧的,原本细长的手指曲成凌厉的弧度,指节泛白。头发从耳侧滑下去,露出一截白到近乎透明的脖颈。
王队看着他,嘴里的话绕了一圈:“……”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王队侧头,顾延舟手插在裤袋里,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眼神越过他落在前面那人身上,表情也相当沉默。
隔了两秒,顾延舟指指另一边,道:“去那边说。让他自己一个人先安静一会儿,他也不好受。”
王队跟着他过去,两人倚靠在窗边,风直直地往人脸上吹。顾延舟从兜里掏了一盒烟,抽之前示意了一下:“不介意吧?”
王队摆摆手:“没事,不介意。”
这里本来就是吸烟区。
顾延舟单手拿着打火机正要摁下去,猛地想到什么又顿住,捏着将烟将它从唇间抽出来。
王队看他一眼,顾延舟苦笑道:“不抽了,他不喜欢烟味。”
“简述一下事情的全过程,邵司给小黄莺放了一段徐桓扬接受采访的录音,导致她听了之后情绪失控。我知道您肯定有很多问题——但在那之前,我想先问问您一个问题。”
顾延舟手里还捏着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两下,道:“不知王队还记不记得,小黄莺住院期间,病情稳定下来的时候,邵司他们一道去医院探望过她。”
王队站得笔直,常年站军姿都站成了一种习惯:“我当然知道。”
“邵司找过警方负责人,说小黄莺情绪失控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一开始就想过这个问题,当然,很可能也只是个不切实际的臆想。但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嗯——唐警官?我记得姓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