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公主看了两眼顾芷音身侧的两位宫女,笑了笑:“也无事,皇祖母此举乃一片心意,是向着四哥和您的,我素闻四嫂自小身子羸弱,也猜到许是怀胎不易。”说到这里她注意到顾芷音快要端不住的笑脸,忙解释:“不要误会,本公主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揽月公主只是知道,顾芷音不只是怀胎不易,甚至还流产过两次,第三次是当上皇后之后,赫连沢动用了全国最顶尖的医者日日备着,这才叫她顺利产下了皇长子。她也当过娘亲,也曾怀孕流产过,知道那份心酸和痛苦,所以有些不忍顾芷音将要体会两次丧子之痛罢了。
“所以,本公主只是想请四嫂宽宽心,四哥情比金坚,心如磐石不可转移,忧虑四嫂倒是不必了,不如待两人产下婴儿之后,挪到皇子妃名下养着,这岂不是美哉?倘若这二人诞不下男婴,你便为四哥再寻便是。”揽月公主这话说的非常自然,神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很,只是越听,顾芷音便越觉得这话刺耳。
顾芷音听了这样的话,眼眸都放大了两分,她勉强笑了一下:“谢公主美意。”
揽月公主想得很天真,也是真心为顾芷音着想的,但她却不曾想过,顾芷音又不知道后世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会无法挽留自己的两个孩子,更不知道自己苦苦哀求数年,整日灌药调养身子,才得以生下一个皇子,她只知道自己才成婚半年不到,公主就撺掇着帮赫连沢纳妾。
而且,那句‘四哥情比金坚,心如磐石不可转移’,太过刺耳了些。
宫中何人不知,四殿下赫连沢,为了揽月公主一直不曾娶,房中连通房、侍妾也无,只为了等待揽月公主到达成婚年龄好迎娶她,如今揽月公主另嫁,四殿下依旧初心不改,除了必须要娶的皇子妃之外,一个女人都不要,就连亲生兄弟送来解闷的女子,也不看一眼。
这是在讽刺她么?
顾芷音回府一路都浑浑噩噩的。
夫君的心看不透,宠爱虚幻无比,宫中两座大山(太后,淑妃)压着她,时时刻刻都在对她施压,就连揽月公主……是了,她……
顾芷音生生吐了一口血出来,春芳惊慌失措:“小姐!”连皇子妃娘娘都忘了叫,脱口而出‘小姐’,她忙用手帕帮她擦拭。
顾芷音任由春芳帮自己擦血,闭上眼眸靠在她肩膀上,“我想休息一下,不要声张。”
春芳只得呐呐答应:“是。”
不多时,便回到了府里。
在太后宫里那么一遭,又和揽月公主说了很久的话,这么一来倒是赫连沢先回府了,他一瞧顾芷音的脸色,眉头就皱起来了,当时就叫人把府里备用的御医给请了过来,“怎么了?”他体贴的揽住顾芷音。
顾芷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春芳:“叫她们进来罢。”
春芳微微屈膝:“是。”
赫连沢闻言先是一怔,而是好像明白了什么,果然春芳带了两个女人进来,赫连沢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看,“你随便给她们安排着住下罢。”如果是宫里赐下的人,那他也不能拒绝。不过赫连沢倒是真的没有上心,温声道:“紫苏,你知我意。”
这是头一次不在房内,赫连沢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对待顾芷音与其他女人的区别,有几个下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但硬生生忍了下来不敢吭声,继续装木头人。
顾芷音推开赫连沢的肩膀,“殿下快些用午膳罢,勿要耽搁下午的朝事,我有些乏,想进去躺一躺,就不陪您了。”这话说完,顾芷音就头眩晕起来,眼前一黑便不省